今年姥姥一家去旅游了,薛医生也就没有给他们拜年。
一家三口大年初二就闲在家里斗地主。
何安予虽然牌技不行,但是运气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何主任最大的是k,她最小的是8。
薛医生34568没有7,她却能单个从4排到q,不多不少,加两炸刚好。
玩一上午她就输了两把。何主任跟薛医生也没有不耐,就陪着她玩到不想玩为止。
何主任:“囡囡,才开年你就行大运,今年一定是你的幸运年。”
薛医生嗔怪道,“哪一年不幸运?”
“对,对,每一年都幸运。”何主任连忙改口。
何安予伸脑袋出去,任由他们俩摸,非常乖巧。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这几天就这样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后来是何安予憋不住拉着他们出去逛了趟街。
街道上还有些积雪,天气冷,吐气成雾,但街上依旧热闹,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何安予夹在他们中间,一边挽着一个,充当小导游。
“要不我们去拍张照片留念一下?”何安予欣喜道:“就这么决定了。走吧走吧。”
何主任薛医生似乎很赞成这个想法,三个人飞快往照相馆走。
结果说好拍一张合影的,拍完之后何安予又萌生了别的想法,给他们拍。
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相携走过这么多日日夜夜,但要牵起手来却非常地别扭又不自然,就像被迫的。
何安予当初就说过何主任他们的婚纱照,有几张看起来两个人都像是被逼婚的。可按他们的说法是,他们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就开始谈恋爱,研究生结果出来那天去民政局领了证。
听起来应该是个浪漫的故事,所以会更恩爱,亲昵才对。
可他们表现在乎和爱情的方式似乎都归还给了平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么多年,何主任从未对薛医生发过脾气,什么事说听她的就听她的,薛医生从对做饭一无所知到无所不知,甚至差点为了何主任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留在家里做他的港湾。
何安予一直生活在和睦美满的家庭,从小到大没见过父母吵架,没有家庭不和,她的出身很幸福,这也是她看到的什么都是美好的原因。
看过他们的结婚照和婚纱照,每一幕何安予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尽力地让他们摆出如当年一样的姿势,留下时光的印记。
一共拍了三十多张,旁边的摄影师直夸何安予聪明懂事。
而那边又换衣服又摆姿势的何主任薛医生慢慢变得自然起来,何安予笑着让摄影师多拍几张。
当然,她自己也有好几张。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何安予拿着几张样板看得认真,后面的薛医生跟何主任从开始拍摄到现在都一直拉着手,本人觉得完全没有什么不妥。
何安予回头看了一眼,放下心来。她不怕被虐,就怕他们俩甩开。
薛医生气质干练,但今日就像连同被太阳融化的雪一起融掉了,柔和了不少,何主任则温润,俩人都算是中上的相貌,照片拍出来也一样好看
倒是他们俩,怎么说也不看。何安予劝了几句也就作罢。
拍完照片,一行人就去逛商场。薛医生从来不爱逛街,何主任就更加不喜欢。走一大圈下来,何安予自讨没趣,随便说了个借口“饿了”结束这场尴尬的一人行。
那天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图书馆,博物馆,水族馆,公园,游乐场,还到福利院去给孩子们送了东西。对于已经好多年没和父母一起出去玩过的何安予来说,有这样的一天已经足够了。
医院看在薛医生跟何主任一年从头忙到尾,体恤了一番。一直给他们放假到大年初八才上班。但一般都是上午去门诊接诊,下午就放假了。这可是几百年没见过的待遇,起初何主任说不适应,被薛医生拍了一掌之后就不敢出声了。
大年初十的时候柚子他们约了何安予出去玩,听说陆远澄的“团伙”也终于“刑满释放”,说要好好庆祝一番,地点约在城西的北湖公园。
春节期间太阳每天都非常赏脸,气温升了好几度,也没有吹什么风,户外烧烤是个不错的选择。
柚子一说烧烤,何安予就知道这主意肯定是陈妄出的,只有他最喜欢吃烧烤。
何主任没值班待在家里,出门的时候他也恰好要出去,说是大学同学聚会。
何安予:“那薛医生去吗?”
何主任边给她戴帽子边道:“她下午五点多下班了就能去。”
何安予:“那我早点回家给你们暖屋子哈。”
何主任摸摸她的头笑着道:“别开那么高温度啊,盖了被子很热的,隔一个小时就开窗通通风。”
“知道知道,我先走啦,何主任再见!”
“好,好好玩。”
“嗯。”
何安予飞快跑出了庭院去跟小伙伴会合。
北湖公园离得有些远,坐公交车要半个小时,但是这是江北少数的有专门烧烤区和准许放烟花的公园。
他们一群人的家四处分散几乎没有什么集中的也就各自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