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瀚瀚玩了一个上午,然后把他送了回去,要不是他实在困了,估计会一整天都黏着他们。
中午何乔希说要听科主任讲座,不一起吃饭了,陆远澄拉着何安予,两人在医院旁边的面馆吃了碗面。草草解决之后又跑去两人去公园看天鹅去了。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何乔希才缓缓从医院出来,何安予跟陆远澄就立在门口的花坛等着她一起走。
见到人,何乔希三步做两步下楼梯,“走吧,我们去吃饭。”
“姐姐想吃什么?”陆远澄顺手接过何乔希背上的包,单肩挎着。
何乔希似乎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火锅。”
“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吧。”陆远澄答应得很爽快,两个人一唱一和走出了好几步才发现没跟上的何安予。
陆远澄冲她道:“大小姐,你愣着干什么?跟上来啊。”
何安予这才想起来一样,小跑跟上,走在何乔希身侧。
一路上,何乔希就巴拉巴拉拉着陆远澄天南地北聊着数理化,什么笛卡尔坐标,洛必达法则,拉格朗日中值……
何安予就跟个小透明一样,默默注视着傍晚的街景,心里偷偷记下哪里新开了什么店,下次一定要来好好尝尝。难受的是走几步又要看一看前面的交谈甚欢的俩人,生怕自己跟丢了。
何乔希跟陆远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生活方面不拘小节,比如说不挑食好养活,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更不会刻意关注什么店的东西好吃,所以他们就很随便地找了一家看似很好吃的“重庆火锅店”。
人家都说佳酿埋深巷,好吃的东西所在的地方一般都七拐八弯,很艰难才会找到。可是当何安予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两个人很不解地看向她。
陆远澄问:“这是什么说法?”
何乔希问:“那里风水好吗?做出来的东西都好吃。”
何安予冷笑:“呵,你们信风水吗?”
何乔希随即点头:“信啊,怎么不信,香港那边的大学都开了这门课了,叫堪舆学,天大的风水学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啊。何安予怕麻烦,怕他们中间不断抛出让人抓狂的问题,于是她道:“我们就在这里吃,这里看起来也不错呢。”
她这边刚赞同完,那边又继续起了原先的数理化问题,何安予只想着能快点上菜。
可当菜和锅都上来的时候,何安予悲哀地发现,她刚刚没有参与点菜还有底料的过程,甚至他们决定的时候她都在发呆,所以这红彤彤的一锅,不是鸳鸯锅,桌上绿油油的一片,肉甚少。
何安予很委屈:“姐,我吃什么?”
言下之意这么辣这么素,我吃什么?
“我忘了你。”不是何乔希说的,而是陆远澄开了口,眼里有丝丝的歉意流露出来,“你可以吃的吧?其实不是很辣。”
你当然不觉得辣,你们俩简直了。
何安予在内心控诉,但仔细想想昨天晚上姐姐的举动,整个人顿时就蔫了下去,深深呼吸了一口,用筷子搅动着汤底,道:“那好吧,我吃。”
她把肉的通通都拨了一半下去,然后撑着脑袋静待起筷。
红油在锅里翻滚,香味四溢,袅袅白烟升空,火锅店异常热闹,即使大家都不相识,也不说话,火锅店就是莫名地,会在冬日里给人最真实的温暖。
约莫过了一会儿,何安予成为了他们仨当中唯一一个认真吃东西的人。
刚开始那几筷子除了好吃以外没什么感觉,内心还赞叹他们的运气。
结果再吃了几块,感觉整个人都被点燃了,鼻涕眼泪唰唰地流,眼圈红彤彤的。
有人说,辣椒是一种毒素,谁说不是呢?
何安予颤着手去倒水,结果发现水也冒着白烟,整个人快崩溃了,大口呼哧着空气。
对面的何乔希终于注意到几乎变成火娃的何安予,何乔希问:“这么辣吗?”
何安予疯狂点头,很难过地吸着鼻子。
陆远澄夹了一根没有被切碎的辣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末了,皱着眉道:“大小姐,你至于吗?”
见这两人都在关心辣椒辣不辣的问题,何安予彻底放弃了向他们求救的想法,拉开椅子就朝服务台的冰柜奔去,还没买下来就拧开瓶子咕噜咕噜灌下去。
前台的服务员微笑地看着她,好心建议道:“您这么喝冰水解辣,作用是比较小的,还是喝热水的好,含在嘴里忍一小会儿就好了。”
何安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眉目和善的服务员姐姐,有点不相信,但一整瓶矿泉水下去了,她还是觉得嘴巴快要被辣烂了,肚子好胀,眼里冒着想试试的亮光。
服务员姐姐热心地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试试吧。
何安予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表情十分痛苦,几番想把水咽下去,手死死地抓着,忍着不吞。
慢慢的,痛苦减轻了,何安予被安抚下来,直到服务员提醒她可以咽下去了,她才敢小口小口的吞到肚子里去。
何安予后怕地拍了拍心口,捧着一次性纸杯冲服务员笑:“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