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那天由班主任带队出去,结果左等右等等不到陆远澄一票人。问何安予也不知道,最后让数学老师帮忙去找,找到后直接按到隔壁二中考场去。
数学老师是在网吧找到昨晚“醉生梦死”的陆远澄,陈妄,莫铠的,一顿暴打叫起来,这仨还不知道东南西北。紧接着就一路被骂着进考场。
“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我看哪个学校会要你们。”数学老师对着陆远澄道:“你,陆远澄!别以为数学好就恃宠而骄,你看看你那十几分的语文可以骄傲了吗?”
陆远澄:说得像我不骄傲就能考好一样。
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看见你们就窝火,还睡!再睡我一脚把你们踹下车,让你们滚着去考场!”
“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再过二十分钟就要考第一科了,要来不及你们就哭吧。”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也不知他们听进去多少。
但第二天第三天这几个还是从网吧里被拎出去的。
为期三天半的中考考完之后,因为大家都不是住宿生,学校当天就关了门,想在教室搞个送别会是不可能的。
还有些同学考完那天就踏上了旅途,聚会也到不齐,甚至徒增伤悲。
同学们默契地抹杀了这个想法。
还是有缘再聚吧。
像何安予陆远澄这种邻居的,考完了却还能天天厮混在一起。
暑假正式开始第一天。
陆远澄用了点小手段把何安予骗上街口的大榕树,然后把梯子搬走了,回家美美的睡了个午觉发现她还在树上,想把梯子搬回来让她下来,结果梯子没找着。
说好在下面接着,又把何安予给骗下来,结果他却闪身躲开。
看着四仰八叉的何安予,陆远澄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差点就被砸到了。”
何安予爬起来追了他三条大街,闹得鸡飞狗跳,差点没用扫帚把他给赶下臭水沟去。
照常来说陆远澄寒暑假一般不会在江北过,这次却多待了一星期。何安予这一星期都在暴躁中试图平静,不多久又开始新一轮的暴躁。
星期天的时候陆远澄拽着何安予出去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想到他明天就要坐飞机回去了,何安予突然扭头问:“陆远澄,你说你要是当初没来江北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啊?”
陆远澄一翻冥思苦想,最后得出结论,挑挑眉笑着说:“那当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名扬首都,坐拥各大中学老大,瞅谁不顺眼就揍谁,要什么有什么咯。”
何安予翻了个白眼,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还没睡觉,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你醒醒好吗?马上就到家了,回去再睡吧。说得跟被包养似的,你唬谁呢?”
“要是有人愿意,我当然乐意啊!”
“胸无大志,白瞎了人模狗样,小白脸都比你要脸!”
陆远澄痞痞笑着,俯身凑到何安予眼前,“确实没有大痣呢,你要看看吗?看完要努力赚钱包养我哦。”
“你脸红什么?你小时候还吵着要跟我一起洗澡呢。告诉你,当年我就是这种滋味儿,我脸皮厚都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
路灯好像挂了十几年没换过一样,灯光微弱,但何安予的脸仍旧显得十分突出,异常的红。
“谁没个眼瞎的时候。”何安予大声辩解。
陆远澄点点头:“算了,看你这种没出息以后只能在天桥底下打个地铺过日子的蠢货,我也不指望你能包养我。等我以后坐镇中南海,会看在这么多年情谊的份上,多提点建议在江北修几条好的天桥的。给你一个安心的家。”
语文作文用刀架着脖子都写不出来,写出来能笑死整组改卷老师的,嘴巴倒是挺能说会道啊!
何安予一脚踹过去,没中,气着道:“就你还能坐镇中南海?你说的是长成地中海吧?”
“反正牛我先吹到这儿,爆不爆就是牛的事儿了。”
看着他满脸欠扁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何安予向前走两步就想踹他。
看穿了她意图的陆远澄,灵活地闪开,手却不得不放开自行车。
何安予:“你车掉地上了。”
“砰——”
陆远澄假装平静地把车扶起来,然后从何安予眼前神色自若地走过去,回头道:“哦,你人掉地上了。”
是的,何安予不知道为什么,抬脚的瞬间就摔下去了,趴在地上,恨不得抠个洞钻进去。太丢脸了!
“哈哈哈.......”原谅陆远澄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
何安予很气愤,“陆远澄!我受伤了,拉我起来啊!”
“你脑子受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四肢还能用吧?”
到底是把她扶了起来,没想到她反口就咬着陆远澄的虎口不放。
陆远澄万万没想到回家前还能被盖个章。
他虎口那个地方,常年这么被咬,早就已经成印记了,那一排排牙齿印根本好不了,两边手都有,左手的稍微好一点,不细看几乎看不见。
从小就这样互相伤害,没有永久的胜利,只有永久的反抗。
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