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韩禄铭那小子请来的人?”
钟树才由蹲着改成了跟林怀仁一样,两人对坐在地上。
“倒是忘了那小子还挺热心的。”
钟树才紧绷着脸,眼中却有丝丝笑意。
林怀仁正色道:“韩哥很关心你。”
“你跟他关系不错?”
钟树才盯着林怀仁,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
林怀仁沉思片刻后中肯道:“韩哥算是我毕业后对我好的第一个人。”
“嗯……”
钟树才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那就是他那个伯乐找到了你这匹千里马啊!”
林怀仁不语,房间里有了灯光后,他才看清房间里的一切,床头竟然还放着一留声机,看样子那吓人的声音怕是找到来源了。
“你倒是很聪明,怎么看出来我是在装神弄鬼了?”
钟树才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居然会被一个嫩头青一眼看透。
林怀仁诚实道:“猜的。”
钟树才:“……”
林怀仁被钟树才那目光盯的有几分不好意思,继续道:“我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不过,我也不相信鬼怪这东西随随便
便都能捡到。”
钟树才有些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没想到,人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他自己,还愣是一点都不怀疑的自爆了,前面那么多心血岂不都付之一炬!
半晌后,钟树才才终于认清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事实,叹气道:“没想到啊,我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居然被你小子的随便一猜给戳破了,诶……”
林怀仁:“钟先生也演了这么久了,再好的戏不是也要收场!”
钟树才没说话,他只是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然后把戒指取了下来,放在林怀仁眼前:“韩禄铭有告诉过你,我是做什么的吗?”
林怀仁:“韩哥说你是个收藏家。”
钟树才点头:“的确,我是个收藏家,我最喜欢收藏的东西除了古董外,还有的就是玉器,小伙子,你懂玉吗?”
林怀仁摇摇头:“我就是个医生而已,玉这东西,我自然不如钟先生你这样的行家懂了。”
“你这嘴倒是挺甜的,我们玩玉的人,都知道玉这东西,其实还挺邪门的,都说,这玉养人,可你听说过也有玉作祟
的说法吗?”
钟树才把那戒指又戴回到手上,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林怀仁摇摇头,等着钟树才继续把话说下去。
钟树才:“我知道这玉作祟的说法,说起来有些封建迷信,可咱们玩玉的人,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伙子,你知道什么叫血玉吗?”
林怀仁皱眉,目光下意识从钟树才手上的戒指一扫而过:“据说是古时候有钱人的陪葬品,血丝浸入了玉中形成,虽然珍贵,不过据说很不吉利。”
钟树才颇为赞赏的看一眼林怀仁:“你小子倒是也懂一些啊,我这戒指,便是血玉,而送我东西的人,便希望我能真的因为这块玉,倒大霉。”
故事讲到了这里,林怀仁自然明白了,为何钟树才要大费周折的上演这么一出戏,原来是为了引人入圈啊。
“不过,没想到,被你小子误打误撞的给戳破了。”
钟树才神情无奈,他怎么就在一屁大孩子面前没沉住气啊。
林怀仁;“但是你的目的不是也达到了?送你戒指的人就是楼下的那个周志强吧!”
钟树才挑眉看着林怀仁的目光趣
味更甚:“你小子倒还挺聪明的。”
“他找了两个道士来,目的就是来确认事情是不是像他计划的那般发展,只是这人运气不好,找到的哪里是什么得道高人,不过是两个骗钱的骗子而已。”
说到这,林怀仁不禁为周志强那人的智商担忧,就这儿点智商还坑人,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钟树才不屑道:“那就是个蠢蛋!”
是挺蠢的,送人血玉戒指,以为就能让人什么鬼魅缠身,然后再送两个假道士过来打探情况,这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嘛,都懒得拆穿了。
林怀仁:“不过,你既然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为什么还要闹这出呢?”
“你总想看看,这人能蠢到什么地步吧!”
钟树才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那小子是我故人之子,从小我就带在身边,原以为能跟我学些好的,没想到底子都是黑的,还那么蠢!”
林怀仁:“……”
也幸好这人蠢,要是不蠢的话,岂不是更加糟糕。
林怀仁:“那你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你继续演戏?”
不过,让自己屁滚尿流的跑
出去,好像有些为难他啊。
“不用了,你都看透了,我继续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再说,也演了这么久了,我也累了!”
钟树才站起来,往床上一躺:“待会你下去就给他们说我没事了吧!”
“嗯,好吧!”
林怀仁也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你小子真的就是猜到的?”
钟树才又从床上坐起来,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