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好不容易找到个清净地透口气,还没歇上两分钟,便被人找上门指着鼻子一通骂。
她冷冷盯着乔颜,连和她虚与委蛇两个回合的兴致都没了,字字戳心道。
“乔小姐这话真好笑,我堂堂乔家大小姐,没了男人还有家世,怎么会活不了。倒是你,如今可真要依附着男人活了,毕竟一个冒牌货,离开了陆靳川,你还剩什么?”
乔颜腥红着眼,理智被怒火烧的殆尽,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怨毒道:“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好好的当个死人不好吗?”
时然心神一凛,审视地望着她,却见乔颜癫狂的扑过来,嘴里的念念有词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就像……那样,……去死吧!”
乔颜发疯的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时然条件反射的闪身往身旁避去,却忘了她身后就是凉亭台阶。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伸手去抓乔颜。
直勾勾往楼梯下栽去的乔颜面色煞白,反拽着时然的手,也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时然竟从她脸上看到惊慌、愣怔、怨憎、最后定格在得逞上。
天旋地转间,时然已分不清身上到底哪里更疼。
凉亭台阶不长,但结结实实的摔下来,还是磕的人头昏脑涨,况且耳边还伴随着乔颜杀猪般的尖叫。
砰——砰——
接连两声重响,巨大的动静引来不少人。
时然捂着头扶着矮石站稳时,凉亭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
乔天望来的迅速,看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昏迷着的乔颜,呼吸一梗,凌厉地眼刀唰的剐了时然一眼。
“去找医生!”
乔天望急急朝管家吼了一句,管家连忙小跑着远去。
不多时,领了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折返,身后还缀了一人。
时然摔得不轻,看人都是带着重影儿的,但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墨黑笔挺的身形是陆靳川。
他目不斜视,牢牢盯着昏迷的乔颜,寡淡的俊颜隐约躁怒。
白大褂医生蹲下查看乔颜的伤势,凝重的脸上神色松了松:“还好没伤到要害,回头好好休养一番。”
话音刚落,乔颜猛地倒抽口气惊醒,丢了魂一般的憋着气,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陆靳川眉心几不可闻的动了动,上前一步俯身将人揽入怀里。
他手一碰到乔颜,后者猛然回魂,先是惊恐的看了眼时然
,又连忙扑进他怀里,凄凄的啜泣起来。
“靳川我好怕!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时然头疼的厉害,隐隐觉得乔颜又要借题发挥,泼自己一身脏水。
但脑袋里一阵拉锯似的巨疼,疼的她无法思考,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靳川抱着乔颜离开。
两人走后,时然察觉到气氛明显变得压抑。
周遭宾客看她的眼神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异样,毕竟乔颜刚醒来时的那一眼别有深意,很难不引人遐想。
乔家亲戚走时,或对着乔天望扼腕叹息,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去。
待宾客散去后,乔天望老脸瞬间拉下来,凝着时然,语气微重:“真算起年纪的话,你比颜颜还要大上几个月,但我和你母亲怜你小小年纪流落在外,多有不易,因此没要求你凡事让着颜颜,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仗着我们的容让,骄纵至此!今日算是运气好,颜颜只留些皮外伤,但凡这凉亭的台阶再长些,高些,岂不得闹一出残害手足的戏码?!”
时然冷静地回望着他,肿胀的头脑在遍体凉意下,总算有了几分清醒。
她面无表情,口吻淡淡道:“乔颜是自己摔下来的,还
有,打我记事起,我就无父无母,更别谈手足。”
“你!”乔天望怒极,紧紧闭眼了一瞬后,强压下怒意道:“罢了,你去跟颜颜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时然新奇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乔总真有趣,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
时然身形一僵,直起背脊防备的瞪着他:“乔总调查过我?”
乔天望蹙眉不悦:“当时你出现的突然,你妈又那样相信你是我们的女儿,我自然要调查下你的过往。”
在时然的沉默中,他姿态高高在上的继续道:“你师父无证行医还治死人的丑事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你竟和那种人是师徒关系,如今看来,好的没学,他那满口谎话死不承认的本事你倒学了个七八分!看来以后有必要请人到家里来给你开设礼仪课了,可得把你那一身的劣根性好好的改……”
“乔总不必费这个心了。”时然语气冷然的打断他。
在乔天望错愕的目光下,她讥削的勾了勾唇:“我并不打算回乔家,所以您那些高谈阔论还是说给乔小姐听吧。”
时然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
下来,回身看着他道。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乔小姐出身名门,却两面三刀,虚伪至极,今天和乔总一番讨论下来,终于有了答案,大概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吧。”
“时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