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澜,你们一家人听着。”那头,沈亦峥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通话,你们骗走的钱我不会要回,但该承担的后果一定要承担。马上会有律师来见你们,具体的跟他说吧。”
“阿峥!”韩依澜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不甘心地叫一声。
耳边,传来忙音。
他挂了!
“怎么回事?”韩山看韩依澜半天没反应,表情奇怪,忙问道。
韩依澜手里的电话啪哒一声掉在地上,面如死灰。
“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快说啊。”韩山越发意识到事情不好,不停催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韩山看一眼韩依澜,忙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陌生男人。
韩山那对老鼠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你谁啊?走错门了吧。”
“我是沈总的律师,来找韩山和韩依澜。”对方如实道,“你就是韩山吧。”
“律……师吗?”一听说他是律师,韩山就条件反射地退出去一步。
律师迈步走进屋里,刚好看到一脸茫然的韩依染和脸色惨白的韩依澜。
他勾勾头,“想来,沈总已经告诉了韩小姐我的来意了吧。”
说着,他动作利落地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一份东西来。
“这些,是你们
拿来欺骗沈总的证据,事实证明,这位韩依染小姐和沈总根本没有过任何交集。你们有意误导他,让他以为韩依染是‘大眼睛’,这在法律上属于恶意欺诈。”
“啊?”
韩山听到这些,吓得傻在当原地。
灵活的老鼠眼再也转不动,呆若木鸡。
韩依染慌乱地闪着眼,腿软得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
这就揭穿了?
怎么会被揭穿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韩依澜和韩山对看着,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下一刻,韩依澜一把夺过那些所谓的证据,飞快地看了起来。
那是一份调查,调查里清楚地写着,在沈亦峥峥住院期间,韩依染从来没有踏足过,更没有跟沈亦峥说过哪怕一个字一句话。
“怎么可能!这证据是假的!”韩依澜大喊道,“我姐写了日记,日记明明白白记录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日记,阿峥也是认同的啊。”
“对啊,对啊。”韩山也着力附和韩依澜。
“要我们家小染没有去过连屋镇医院,没和沈总说过话,那些日记算怎么回事?你们嫌弃小染精神不正常,不想要她,可以明说嘛,造出这么些东西来诬陷她,太没良心了吧。”
韩山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老鼠眼鼓得老大老大。
“姐,你
来说,有没有见过阿峥。”韩依澜把韩依染推了出来。
韩依染委屈地扁着嘴巴,还没张嘴眼睛就哗地红透,泪光在眼眶里晃动、颤抖。
“我明明和阿峥,明明是他的大眼睛,他明明那么喜欢我,我们约好了的。阿峥哥哥怎么可以……”说着,韩依染的眼泪就叭哒叭哒滚下来。
这模样,楚楚可怜,令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律师看着这一幕,只抿嘴笑了笑,拿出另一份东西,“这份证明是精神病医院开具的,证明韩依染小姐患了幻想症,她把看到的沈总跟别人相处的事情幻想成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美好故事,记在了日记本上。”
“另外,我们的调查显示,韩依染小姐虽然没有跟沈总打过照面,却一直在外围暗自观察。我们也找到了证人,证明了这一点。”
“这……”
律师的证据毫无瑕疵,将两人堵得哑口无言。
“这都是她脑子出了问题,误导了咱们,我们也是受害者啊。”诈骗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得坐牢的。
自己本就因为阴阳合同陷入了重重麻烦,再来这一件,就死定了!
韩依澜清楚,一旦承认了这事儿,必死无疑!
她还想翻身,还要继续风光,不能受到影响!
韩山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她的
日记写得这么详细,我还真以为……幸好你们拿出证据证明这些是假的,否则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说完,韩山不迭去握律师的手,“律师同志啊,您回去好好跟沈总说,就告诉他,我们也是被误导了才……要不这样,我带着小染亲自上门向他谢罪,告我们的事儿……就停了吧。”
“是啊,我们要早知道日记是假的,是绝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韩依澜也双手合在身前,一脸歉意,装得有模有样。
律师看着他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演戏,假咳一声,“二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如到法庭去证明。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沈总这人最不喜欢欺骗。你们现在招供,他或许会网开一面,死不认罪,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往死里告的。”
说完,勾头,转身离去。
“这……”
屋里,韩山和韩依澜面面相觑,傻了眼。
“这真是……真是……”韩山叭一掌拍在脑门上,接着哇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