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悦悦是我们沈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在乱七八糟的环境里生长。她将来会成为沈家的门面，必须接受最好的环境熏陶。”姜律师的话音落下后，孙丝伶站起来，带着几份教训的语气，“悦悦也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也希望她得到更好的发展吧。沈家才是她自己的家，也只有沈家人会真心对她好，不是吗？”
林渲染一直陷在沈亦峥为了争取悦悦抚养权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的想法里，没有吭声。
直到听孙丝伶问，才回过神来，目光清清冷冷地对向孙丝伶那优越感十足的眼光，“孙女士说得比唱得好听，悦悦在沈家呆了四年，孙女士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哪个沈家人对她好了？”
她抿抿唇，唇角讽刺感十足，也懒是拐弯抹角，直接揭穿，“孙女士现在这么不遗余力，无非因为悦悦没养在沈家，让您丢面儿。孙女士的面儿在我这里不值一钱，我没有必要为了您的面儿毁掉自己的女儿！”
这直白的揭穿像巴掌般甩在孙丝伶的脸上，甩得她脸上一片灰白！
林渲染竟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指，因为尴尬和难堪而一阵乱扭！
不过孙丝伶终究是孙丝伶，在林渲染面前强势惯了，又怎么会被轻易打倒，她重重一哼，“胡言乱语！悦悦在沈家时，我的确没
有多管，那是因为你是孩子的母亲，我给你机会管理悦悦。是你没抓住，把悦悦教得胆小如鼠，如今倒反过来责怪我们沈家人无情！若当初早知道你会这样子，我断然不会把悦悦给你养哪怕一分钟！悦悦说不定现在已经很出色了！”
“在我看来，悦悦现在就足够出色！”林渲染紧追着她的尾音开口，线条唯美的小脸上一派冷静，唇角勾着些骄傲，“悦悦正是离开沈家后才变得出色的，那个家对她来说太过压抑，根本不适合呆。”
她看向孙丝伶，大眼里一片清明。
孙丝伶所谓的给她机会管理悦悦不过是借口，她若真喜欢悦悦，便不会成天冷脸相向。
当初选择离婚时没有交待孩子的抚养问题，正是一心以为沈家人不稀罕悦悦，顾及双方的面子。
不拿出来提，大家面上都好过，当成心照不渲的安排便够了。
若拿出来提，反而引发沈家的人思考，为了面子跟自己争抢。
事实证明，一切如她所猜。
越意识到沈家人抢悦悦的动机不正，越没办法把悦悦让给他们。
林渲染的话音才落下，孙丝伶不客气地冷哧一声，“教她做一些哗众取宠的表演，小小年纪就成为你挣钱的工具，这就是你所说的出色？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鼠目寸光！”
孙丝伶一直以来就瞧不上林渲染的出身，这会儿更是一点都不客气。
林渲染也不恼，反而跟着笑，“按照孙女士的意思，就是要逼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后好上更大的舞台罗？”
“当然。”孙丝伶想也不想就点头。
“孙女士这行为不也是哗众取宠吗？”她的话音才落，林渲染就来一句反问，“大舞台哗众取宠和小舞台哗众取宠有什么区别？”
“这……”
“您逼着她学不喜欢的东西去哗众取宠，这不有点儿像妓院老鸨的做派吗？”
林渲染这番不客气的话简直揭皮揭骨，把孙丝伶想象出来的美好给揭得底儿朝天。
孙丝伶何曾被人拿去与老鸨相提并论过，一张脸青紫发胀，冷暗得不成样子。
拳头更是重重地拍在桌上，“放肆！”
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的五官扭曲成愤怒的弧度，即使保养得宜也丑陋不堪！
她的声音大到震耳欲聋。
放在以前，林渲染估计会紧张担心到无法入定，可现在，这吼声于她，跟外头的一声响雷没有区别。
已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内心。
她静静地与孙丝伶对恃。
平静得，就像一具原本就矗立在那儿的美丽雕像，优雅宁和，任由狂风骤雨，岿然不动。
与她一比，孙丝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
“孙女士，如果你们真的为了悦悦好，就让她跟我生活在一起，如果一定要强行夺走她，咱们只能走法律程序！”林渲染淡淡出声，语气也是极为平静的。
但态度坚定。
最后一句话，落地铿锵！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就，那就如你所愿！”孙丝伶气得太厉害，一分钟都呆不下去。甩下这句话，踏出又重又急的高跟鞋音，迅速出了会客室。
律师也用一对绿豆眼瞪了林渲染一眼，没说什么，跟着孙丝伶出了门。
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林渲染才泄了劲似地坐在椅子上。
她最厌恶的、最不期盼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已经不止撕扯了一次，以后，还会继续撕扯不断。
自己要怎样才能停止这些争斗呢？
因为陷入深思，连门外响起哒哒的高跟鞋音都没有注意到。
片刻后，秦喻出现在门口。
“我刚刚在走廊里看到了姓孙的，怎么回事？她又来找你麻烦了？”秦喻性子急，才推开门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