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面很热闹,白杏儿帮着把字画拿出来摆在摊上,太阳大,她一直跑来跑去就没停过,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出了汗。
周围人也在忙,林净深个子高,支架子,徐新安负责帮忙,一大早的出来还没吃饭,顾溶月去旁边买早点,白杏儿和林观白就把那些字画拿出来放在林净深和徐新安支好的摊子上。
这是他们昨天商量好的,在集市上聚在一起,字画买完了,大家就可以一起去乡下玩。
风大,白杏儿抱着裱好的字画走到一半被沙迷了眼,脚下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林观白伸手扶了她一下。
“谢谢。”白杏儿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字画,好在没有磕着碰着。
“没事。”
林观白把字画放在摊子上,再把四角都露出来,不要被其他的字画压在下面,那是林净深说的,挡住了影响美观,看不见的东西没人买。
“小林为什么要买字画呀?”这是最后一幅画了,白杏儿直起腰,倒不是累,只是好奇,家里已经有了长安楼这样大的酒楼,按理说是应该不差钱的。
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片子也叫小林,林净深想到林观白的表情就很愉悦,用绳子在架子上面打了一个结保持固定,抬头拍了拍手:“你去问小林啊。”
林观白倒是没什么表情,稳坐在书画正中央,不得不说,这一手字当真不错,和他人一样挺拔俊秀,像是崖上的松。
“为了钱。”林观白说。
“你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白杏儿也能明白这种心情,小孩子喜欢的大人又不给买的,或者说自己挣钱买的东西要更珍贵一些。
“嗯,”林观白点头,不等人问又接着说:“我想买棺材。”
徐新安当个乐子听的差点摔倒。
“啊,那确实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白杏儿欲言又止:“你想买啥?”
“我想给自己攒钱买一口棺材,”林观白给她说自己的梦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金丝楠木,很坚实还不容易腐烂,可以埋在地下很多年。”
“……”
白杏儿和徐新安互看了一眼,都互相看到对方眼里的欲说还休。
“金丝楠木?”顾溶月抱着一大堆包子点心走过来,每个人手里放了一份,疑惑道:“你们在说棺材吗?那个做棺材本确实好,我有个远房表舅就是做个生意的,挺贵的,那东西可不便宜。”
“那如果小一点,不用太大的地方是不是就会便宜一点,”林观白是个善于变通的孩子,如果真的挣不了那么多钱,死后火化买个楠木的骨灰盒也行:“这个是按用料来算的是吗?”
顾溶月买的包子还在冒着热气,可是林观白如此认真的问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东西,她还是回答了:“应,应该是的吧,我不太清楚。”
“唔,我知道了。”林观白若有所思的打开早点包咬了一口包子:“多谢你。”
顾溶月:“不,不客气。”
谁知道看着唇红齿白的一个少年,心里面盘算的是这件事,林净深忍笑忍的很辛苦,还要做出一副他们大惊小怪的模样来:“谁没有个梦想,真的是,快吃,快吃,等会来生意了。”
一群少年少女,穿着绸缎绫罗,头上的玉冠发簪的,围在简陋的书画摊子前面,一边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闲聊,路过的行人来来回回,不知道这群富家子弟在搞什么玩意。
“我瞧着这小林的字写的挺好的,”徐新安呼哧呼哧啃包子,擦擦嘴:“怎么没人来买啊?”
顾溶月也疑惑,在这站大半天了,没一个人来问的:“你们之前也这样吗?”
“之前?”林净深嫌累,蹲在林观白身边咬包子,青底淡蓝的袍子很仔细的没有落到地上,他想了想以前的经历:“没有,之前虽然生意不好,但是也不至于……”
林净深把那句生意惨淡咽进了肚子里,这样说感觉他和小观很没有实力哎。
“为什么今天没人呢?”白杏儿觉得人多力量大,今天应该买得更快才是。
“不知道,”林净深看着都在埋头啃包子的众人一眼:“是咱们在这啃包子吓到他们了,不敢来?”
林观白立即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
“不能吧,”徐新安打了一个饱嗝:“咱吃包子又不影响他们买东西,冲突吗?”
“不冲突。”顾溶月说。
林观白又毫无压力的把包子放在嘴边。
日头渐渐的大了,街头上的人越发的多,几个人吃完包子,就站在一起,盯着过往的人瞧。
有看见一个想要过来看看的,一群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就像是饿狼看见鲜肉,目光如狼似虎,就差把人家生吞活剥了,那人打了一个寒颤,身体贴着墙边,从这边路过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徐新安嚷嚷:“老是迷惑我们,不买就不买呗,从街头一路看到尾临了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顾溶月哼了一声:“不识货。”
白杏儿安静的站在旁边,点头嗯了一声。
有点热,林净深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把折扇,把林观白抓到阴凉底下扇风:“没事,小观有几个老主顾,今天买不出去还有几副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