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林净深没有掏成鸟窝,老天眷顾,他和林观白被分在一个学堂。
“哟,咱们名字还是挨着的,人太多,我都看不清我们是在哪个阁。”
贴着分阁名单的告示前面人潮拥挤,林净深凭着身高优势站在最外面朝里面看,眯着眼睛,林观白林净深两个名字写在第一第二。
林净深看清楚了,拍了一下林观白的头:“走,咱们在南阁。”
林观白:“……”
林观白克制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来得不算早,这个时辰书院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好在每个路口都有地标,林净深循着一个又一个牌子找到了南阁。
通体漆黑的牌匾上书着鎏金二字,南阁,内收的字体想要写成牌匾字不容易,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写得很不大气,干瘪撑不起来,但是这两个字就写得很……
“这两个字写得好,”林净深站在前面仰头打量着这两个字,夸赞:“快赶上我了。”
不想搭理这个憨货,林观白率先走近南阁里面,里面各自散落着十几张书案,林林散散坐着几个学生,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聚在一起,交谈间新奇又热切。
扫了一圈,林观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前坐下了。
案几上面很干净,上面摆放着宣纸和笔,林观白把自己的书放在桌子上,再整齐的摆好,再把书往里面推了推让书的边缘和桌子的边缘齐平后,有人站在他前面叫他。
白净的小姑娘眉毛细长,抱着书看着林观白抬头有点羞涩的指着前面的位置:“失礼了,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林观白看着前面的案几沉默了一下,还没有决定好怎么说,林净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他桌子前,对着小姑娘一挑眉毛:“真是对不住,我想和我弟弟坐在一起,可以吗?”
“啊!不好意思,”小姑娘像是做错了事,向后退了一大步,微微鞠躬,又指着林观白旁边的位置小声问:“那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她也想要一个角落,和林观白不同,林观白是嫌周围人吵闹,所以想要一个角落,小姑娘是想自己一个人缩着,所以想要一个角落。
林观白总觉得他们两个像是在欺负小姑娘,看了林净深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不要拿出家里的那套来:“可以。”
“当然可以呀,”林净深把自己的书随手扔在桌子上面,又帮忙把小姑娘的书放在林观白旁边的案几上:“这以后就是你的案几了。”
小姑娘脸上更红了,不住的对林净深鞠躬:“谢,谢谢你。”
“你们搁这练绕口令呢!”林观白斜前方的少年侧过身来,两只手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搭在案几上看着他们笑:“可以可以的我都快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少年长相周正,笑容爽朗,
“不不不,我,没有。”小姑娘看得出来不太善于交谈,摇了一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有什么,”林净深在林观白前面坐下,也侧着坐,方便聊天,也方便他和林观白说话:“我们有礼貌嘛,是吧小观。”
林观白垂眸,并不很想搭理他。
“你们认识吗?”少年好奇的问:“我刚刚看见你们在外面的时候是一起进来的。”
林净深不太受林观白冷淡回应的影响,接着和少年聊天:“认识啊,今天早上我们还一起出门。”
说着话,南阁里又有人进来了,身姿纤长,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看着走到这边来的女子,趴在桌子翻书的小姑娘抬起头,和那位姑娘对上了视线,看着是女孩子,小姑娘不那么害羞了,扬眉朝着她笑了笑,那女子也回了一个微笑,在小姑娘前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漂亮姑娘就坐在少年身后,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就把手收回来,姑娘冲他友好的点点头。
书院里面坐在一起的年轻人很容易就能说上话,没聊几句,他们就互报了姓名。
“我叫徐新安,住在城西柳树下的四合院里面,你们呢?”少年脸上笑起来有一个酒窝,看着很乖又很有书生气。
“我叫顾溶月,”漂亮姑娘转身推了推小姑娘的胳膊:“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的声音很秀气:“白杏儿。”
“这个名字好听,”林净深也转了个身,把脑袋搁在林观白桌子上,看着他:“我叫林净深,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书生?”
林观白抬眸看着他,沉默半晌:“林观白。”
“哦!”徐新安一拍桌子:“你们就是我们南阁的第一第二啊,刚刚看见榜上名字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这么巧,都是一个姓,你们是兄弟吗?看着一点都不像兄弟。”
“我们是……”
“我是借住的。”打断林净深,林观白平静道。
林观白从小在林家长大,在五岁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林家的孩子,后来,一个男人到山涧城来,要带他走,那人是林观白的亲身父亲,刘叶秀和林澈再不愿意,也只得放人走,可是过了半年,男人又把林观白送了回来,从此杳无音信。
林观白就在林家住下了,和从前一样,又有些从从前不一样,比如他叫刘叶秀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