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欢看着这张一如记忆里风华绝代的容颜,却再也找不到一丝故人的气息。
不一样的,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这一次和记忆里那些惨痛的被强迫的记忆,都是不一样的。
前世的婚房卧室里,他是将她当做别人,一个在他心里藏了许多年的人。
三年前的这一世,是她自愿的,即使痛不欲生,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两次,他一次酒醉,一次中毒。
都没有自主的意识。
这一次,是不同的。
他是可能被某种东西蛊惑着施行暴行,但那种东西还给他的意识留下了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
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意识没被完全吞噬,就有自主的能力。
而眼前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只是在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或许正如他所说,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味解药。
一味让他活下去的缓解yu望解药。
顾颜欢只是这样想想,就心痛地发抖。
慕南矜亢奋得不行,全身血液都在疯狂沸腾着,像是一锅烧开的水,烫得他快要融化了。
他冷眸一凛,唇齿继续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咬噬。
顾颜欢清澈的水眸开始涌起一缕缕雾气,浓密卷曲的睫毛也已经有了湿意。
大脑开始缺氧,嘴唇被吻得发痛,最后一丝清醒消失前开始奋力的挣扎。
不行,不可以,她不能让这一切毁在她手里!
她奋力地咬破了男人的唇瓣,试图再次唤醒他那仅剩的意识,“阿矜,你
醒醒,你醒醒啊,我是你的阿锦呀,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勉强我的!”
她奋力去抓他的手,然而双手被禁锢的举过头顶,她所有的挣扎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那些她多年来赖以生存的技巧仿佛对他来说,永远都如此不堪一击。
第一次,顾颜欢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炙热的吻像是惩罚一样顺着顾颜欢雪白细腻的脖颈,慢慢滑向她胸前的锁骨。
“嗯......”
突然,她的锁骨上感到一痛,白希的肌肤上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她锁骨上的皮肤竟然被这个男人给咬破了。
“疼吗?”眼前人眯着眼,讽刺地问她。
顾颜欢拼命推拒着他,别过头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记忆里那些雨夜和雪天,那些被像垃圾一样丢弃的感觉,哪一次都比顾小姐这样痛一千倍一万倍。
顾小姐将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慕南矜一边说一边伸手,强制的扭过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直视。
他抚上这种绝色无双的面容,笑得残忍又疯狂,“一切都是你负心薄幸的报应啊,顾小姐!”
眼眶酸痛的泛红,这样的羞辱让顾颜欢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亲吻变得缠.绵又带着男人恶意惩罚,那么强势,那么蛮横,她挣脱不开,满脸都写着绝望。
彻筋彻骨的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眼
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可是却又被他亲手一点点擦掉,碰到她泪水那一刻,他脉搏都加快了。
男人说,“再多掉点眼泪好不好?
哭出声来好不好?
你这样的人,也该尝尝眼泪的滋味了!”
再也无法压抑下去,顾颜欢隐忍地哭了出来,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外疯狂涌出。
她一直都未曾如此狼狈地哭。
她被一个男人,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两辈子都认栽的男人,一点点将尊严和骄傲在脚下碾得粉碎。
她一直都将自己放在高位上,保持着最冷静理智的姿态,眼看着重来一生的人世浮沉。
她以为拼尽这一生血肉,也能护得至亲至爱无忧顺遂,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开始恨,恨自己孱弱,轻而易举就被捕捉,恨自己一次又一次尝试从命运的漩涡里逃开,却又硬生生被拽回来。
像是一叶飘摇的扁舟,人生不停地在起飞和坠落,被打翻和吞没。
她伸手抓住了男人赤裸的背,指甲在他结实的背后划出一道道几不可见又不痛不痒的划痕,而这,已经是她用尽全力了。
可是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和他抗衡一丝一毫。
但是被这个动作所取悦的男人,却愈发笑得开心,越发显得眉目惊人,无情又妖孽,汗从额头渗出,滑过锁骨之下。
心起一股刺痛感,而这感觉让他觉得心跳加速,他按着顾颜欢,对上她满是泪水的眼睛,轻声
道,“顾大小姐哭的样子,远比笑的样子好看多了。”
顾颜欢合上了眼睛。
清淡的一声呢喃飘散在风中。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
他不是她心头那个让她心疼心碎的人。
眼前的他,只是占着他躯壳的一个疯子。
她的慕南矜,不会在这种情况这样对她,她的阿矜,不会这样残忍又疯狂地将她撕碎。
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