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这些天在她眼前不停地晃着的虚伪的脸,她也再顾不得什么长辈之敬,“难道,三叔也参与其中,才会越俎代庖,趁机包庇他们?”
面对顾颜欢的诛心三连问,饶是一向巧舌如簧的顾谦也难以招架,狠狠地看了她几眼拂袖而去。
四叔公也在身边秘书的陪同下悠悠站起身来,冷酷寒峭的眼神盯着顾颜欢:“年轻人,妄图去改变现实,将这里变成你理想的样子,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太过于理想主义的东西在现实里是找不到生存的土壤的。”
四叔公不愧是风烛残年之躯,稍稍说了几句话就喘的不行,在秘书等人的拥簇和黑衣保镖的“护卫”下慢慢走出来会议室。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顾颜欢看不懂的顾四叔,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颜欢,便在保镖的指引下离开了会场。
顾颜欢望着他们的背影,低低地笑。
理想主义的花蕾确实不适合开在现实主义的土壤上,但这并不代表她所为之事会如这些人所预料的那样半途而废 。
因为她从不是没有经验的顾大小姐,刚刚上手无处落脚的女总裁。
她是顾颜欢,也曾是那个记忆里威名赫赫掌控顾氏的女家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副躯壳里的人,也曾主持过这样一场顾氏内部的变革,那次的危机远比这次的重,面临的局面也远比这次恶劣,但她还是挺过来了。
更何况,这一开始就是她亲手为刚刚坐在会议室里的人设下的局,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没有什么可阻挡她,天命不行,人力 ,也不行。
“所以你就这样将那群老头子扣留下来了?”
独栋小别墅的草坪上,卫陵正和顾晏安下着五子棋,自从上次被顾颜欢一棋破局后,他们俩决心从五子棋练起。
顾晏安这些时日也不被顾颜欢允许来往顾氏,只是在她去DK处理事情之时,才敢拉着卫陵一起去送饭看病。
不过他不去不代表他听不到消息,来往的顾氏之人将顾颜欢的“丰功伟业”传得到处都是,他想不听也不太可能。
好在顾颜欢管控的比较严格,他们也有分寸,没有对外泄露顾氏内部暗流涌动的危局。
“阿锦,那些老头子会乖乖由你处置吗?”顾晏安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那些老滑头怎么敢信束手就擒,他们怎么可能轻易丢掉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一切。
顾颜欢今天解决了一件大事,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一个小时的假期,陪安娜出来在草坪上晒太阳,却还是被顾晏安等人追着问她的打虎行动,她倒也不恼,去捞安娜舔舐自己的大爪爪,安娜反过来排在她的手上。
再大也是猫,总要遵循一个定律。
猫爪在上。
顾颜欢不服气,跟安娜较量了起来,听到哥哥的担忧漫不经心道:“他们自然不会甘心,但是也由不得他们不甘心。”
卫陵下棋的手一顿:“此话何意?”
安娜原本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顾颜欢玩着搭手游戏,这会总算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嘶吼,似乎在诉说着顾颜欢打扰它的不满。
顾颜欢也不闹也不惧,伸手去揉大猫的大脑阔,黑白相见像随便雪糕一样的斑纹,再配上那一双颇有灵性的虎眼,可爱极了。
“吼什么吼?就你是老虎呀?”
她佯装生气地叉腰对安娜道,果然母虎也是惧怕直起腰的两脚兽的,畏缩着去用脑袋蹭顾颜欢的脸,毛茸茸的触感掉了她一身虎毛。
远处传来寒澈戏谑的声音:“连这母虎也要让位于名副其实的母老虎,再怎么厉害的老油条,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呀!”
话音刚落,就接到了某人一记凌厉的眼神,所有人都一脸敬佩地称赞他的勇气可嘉,偏某人还毫不在意:“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可不是和安娜一样,明明有着尖牙利爪,却收敛着不用,平常可可爱爱,却是企图等到敌人松懈之时,再致命一击,这不是她常用的吗?”
空气中霎时极为安静,只有易寒澈瞪着他那双天真烂漫的蓝眸一眨不眨地同顾颜欢对视着,眼中是毫不畏惧的真诚。
这确实是他心中的顾颜欢。
狡诈又可爱的小老虎。
祁风无奈地扶额轻叹,这傻子,果然有什么说什么,一百头牛也赶不上他那张嘴的速度。
顾颜欢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还是笑盈盈道:“母老虎也好,要是像我们安娜这样可爱,又这样威猛,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便可什么也不怕了?”
她笑容灿烂,众人顿感不妙,纷纷对易寒澈抱以同情的眼光。
休息的时间快结束了,顾颜欢将安娜念念不舍地挪回笼子里同他告别,然后走到卫陵他们身边同他们完成未完成了对话。
她坐在秋千架上,身上披着顾晏安特地给她带来的大衣,裹紧了外套轻轻晃着。
“哥哥呀,不必担心我,我这只母老虎的打虎行为也不是毫无准备。”
她眉眼弯弯地笑道:“父亲下了一局几十年的棋局,摆在各处分支上,上下都被腐蚀地厉害,我此举虽不能说是顺势而为,但也有七八成把握,拿下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