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想和陈望津一样跟着你混，行不行啊？
慕哥，给个机会呗。”
“我的公司不是黑社会，不是用混的，况且，你的履历不够、资质不行，陈望津有技术有资本，才能混得来。”慕南矜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那人闻言脸都绿了，没想到慕南矜会这么不给面子。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慕南矜却像是发现不了自己造成这样的局面，淡定如常地坐着。
见状，陈望津在一旁笑着推人，“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人，都坐回去，还怕今天没时间和慕哥说话？”
大家又岔过话题继续聊起来。
这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莫云庭走了进来，他身份贵重又加之同顾颜欢的绯闻在身，纵然笑意温和，身上的威仪也逼退了不少人，同老师打过招呼后，他径直坐在顾颜欢身边，不顾身边许多人暧昧的眼光，倒是一派落落大方。
顾颜欢有些讶异，莫家每次祭祖都基本要半个多月，他这么快赶回来确实奇怪，碍于之前的绯闻，她不好当众落莫云庭的面子，只好顶着周围人探寻的目光逗着怀里的小姑娘玩闹，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气氛又一下子变得诡异，季月舒作为女生里人缘较好的，一向最能代表女生们的心思，今天因着林知薇和何以臻出差在外地没能回来，她担起了女生里活跃气氛的担当。
“别聊这些了，咱们同学会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不如请姜老师讲些班级里的趣事吧。”
一旁的姜老师也随着她调节气氛，说起许多年前的一些趣事。
她还是如同从前那样，跟学生们有着说不完的话，也总是愿意同大家一起分享着美好。
“说起当年班里的趣事，我倒是想起一件关于慕同学的，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做起来事来那是一丝不苟。”
姜老师看着慕南矜，笑着说起了记忆里的一件小事：“之前每到雨季，教室外窗子缝隙的那一栏总是堆满了黑乎乎的扑棱蛾子。
每次一到下雨的夜晚，它们就成群结队地趴到那里歇息，然后趁着门的缝隙飞进来挂到吊灯上。
一排排的会时不时摔落翅膀，女同学们都怕又讨厌，上课的效率又不高，奈何当时又没什么现成法子赶走他们，只能拿着杀虫剂和扫把赶来赶去。
那蛾子死了尸体也常常堆在地上，还是慕同学主动担起了制服他们的任务。
每次雨天他都会提前在窗台做好清洁，然后把它们的尸体收拾干净。
这样又脏又累的任务可是没几个男同学愿意去做，偏只有他，任劳任怨地做了一个学期，可见人的成功总是要从小习惯养起来，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家说是不是？”
姜老师讲得开心，若有所指之处大家也能听出一二，但都跟着附和起来，顾颜欢怀里的小姑娘也跟着氛围拍手。
小姑娘正是好动的时候，玩闹时更没什么顾忌，拍着手正热闹，她之前囔囔着渴，顾颜欢喂着她喝水，小姑娘的手却不小心撞倒了水杯，水杯沾湿了顾颜欢的白衬衫。
顾颜欢今天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正装，外套挂在一边也被带倒的水杯浸湿。
这一下子有些狼狈，姜老师忙抱过小姑娘，顾颜欢擦着自己的衣服，身上突然披上了一件外套，是莫云庭的，恰好遮去她身上浅浅的水迹。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顾颜欢同老师打过招呼走出了包厢。
今天在朝阳会所开学生会的还有姜老师的老公杨老师和他曾经带过的班级，叶星萝也是他们班的，她如今是大明星，多有不便，在班上应个卯就离开了，正会想叫上顾颜欢小聚一下。
顾颜欢拐进洗手间长长的走廊，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照着镜子觉着好了些便要转身走出洗手间。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倚着墙壁抽烟的人，正是刚刚被众星捧月引起话题的某人。
他靠在黑色桃木的墙壁上正吞云吐雾着，背微微弯着，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烟放进薄唇间抿着，缓缓吐出，青烟模糊了他的五官，对面墙上挂的各式变形镜将他的身形变幻出各式模样。
光线昏暗，他整个人仿佛陷落在阴影中。
这就是刚刚说有女生不能抽烟的人，现在整个无人的走廊里满是他烟的味道。
沾着最世俗的烟气，长出最坚硬的棱角。
半晌，慕南矜吐息着，站直身体，熟练地将烟按灭在旁边垃圾筒上方的灭烟盘上，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
他的眼在烟雾中更暗了。
顾颜欢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露出如常的笑，衬着她那张明艳的脸，无端多了魅惑之意，她从他身边扬长而去，如许多次那样，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
她的声音留在慕南矜耳畔，远的像是从很多年前的时光传过来：“扑棱蛾子，确实讨厌。”
慕南矜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又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放进唇间，眉目瞬间黯然了下去。
她说的没错，那些扑棱蛾子确实讨厌。
那时候她老是向他抱怨那些扑棱蛾子，飞得到处都是，低低地停在窗檐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