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了她的话,眼睛里多了些浅浅的笑意,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样,散发出钻石一样明亮的光辉,小颜欢听到他淡淡的一声:“好,我救你。”
他的一句话,却承载了小颜欢所有的希望,终于,得救了。
她最后努力地提着精神说:“救哥哥,救哥哥……。”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中。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一个小院子里,这似乎是夹在一堆房子里很小的一间房,很破败,墙上的泥灰都剥落了,墙身又有石块又有石砖,颜色都是杂乱的,斑驳的痕迹铺满了石块上的空间。
小颜欢被放在院子里的一把旧椅子上,面前有一扇木门,旧地看不出年代,地上铺着一些黑色的砖头,铺着毫无规则,稀稀落落地铺到屋子前面,勉强算是圈起一小块地方。
这里是哪里?小颜欢不知道,她努力搜索着救她小哥哥的踪迹,她还要救哥哥,她嘴巴干得厉害,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来。
在明媚的一阵天光里,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小小的,瘦瘦的,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把金黄色的小颗粒和一些看起来像是草的植物晒在太阳底下。
小男孩勤劳地劳作着,整个人都浸在阳光里,侧脸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看起来明媚而又绚烂,让人觉得温暖又安心。
小颜欢摇着吱吱作响的小木椅,顺利地引起小男孩的注意力,他看了看小颜欢努力发出声音的样子和干裂的嘴唇,跑进屋子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小杯子,里面盛着清凉的水,他蹲下来拿着缺了一角的小铁勺,对小颜欢道:“张嘴,喂你喝点水。”
小颜欢乖乖听话,小男孩一口一口地喂她,动作格外轻柔,小颜欢睁着一双似水明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小男孩,眼里满是感激。
小男孩洗干净了脸上的灰扑扑的东西,露出俊秀干净的一张小脸,比小颜欢之前认识的许多小朋友都要好看。
小颜欢喝了些水,缓了半天终于能说话了,她的嗓子还很不舒服,发出来的声音并不好听:“小哥哥,能不能带我去警察局,我要救我哥哥。”
小男孩一愣,皱起了眉头,这里是棚户区,在法律和道德之外,不受任何势力保护的地方,这里没有警察。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这里没有警察。”小女孩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没有警察,她怎么通知爸爸妈妈来救他们?
小颜欢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爸爸妈妈说等她再长大一点,给她买个小手,机,再把他们的电话存进去。
但是这一刻她却希望自己再长大一些,可以联系爸爸妈妈来救哥哥,可以保护哥哥,而不是让哥哥保护她。
小女孩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她哭得撕心裂肺,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眼角落下来,洗净了脸上一些脏兮兮的泥土,露出了白嫩的小脸,小男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暗暗地想,怕不是给自己带了个麻烦回来吧,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心里就总是一片柔软。
小颜欢哭得伤心极了,脸上却突然多了一份微凉的触感,她抬眸,小男孩轻声道:“眼泪是最无用的,再哭就真成小花猫了。”小颜欢抹了一把眼泪,小脸又脏了起来。
小男孩端起放在一旁的铁盆,走到院子中央,院子中间有一棵高耸的大树,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微黄的叶子随着清风簌簌落下来,一直落到院子里那一口方井。
小男孩有些费力地压着井边的泵,一下两下三下,清澈的水便喷涌而出。
小男孩用铁盆接了端进屋,嘱咐小颜欢在院子里等他,小颜欢抱着膝盖,一身的衣裙都不能再穿了,满心的愧疚与焦急几乎要把小小的她淹没。
不一会,小男孩再次端着铁盆出来,凉水变得温热起来,他拿着质地粗糙的毛巾,一点点擦去小颜欢脸上的污泥,露出那张白嫩娇俏的脸蛋。
温热的水让小颜欢逐渐平静下来,她对眼前的小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就像她平常对爸爸妈妈,对哥哥,对所有亲人那样,甜美又信赖的笑。
“谢谢小哥哥帮我擦脸。”
“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哥先告诉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妈妈说我叫慕南矜,你呢?”
“我呀,我叫阿锦,小哥哥,你可以叫我小锦,咱们的名字好像呀!”
小男孩一愣,面上微冷的神情没有变,动作却越发轻柔,一盆水很快用完,小男孩正准备去换,这时不远处的木门略有些动静,小男孩忙放下盆,跑去门口等着。
陈旧的木门落下一层灰,走进来一个穿着宽大布袍的女人,女人梳着整齐端庄的发髻,姿态优雅,五官极为精致,额前却有着长长的碎发,却怎么也遮不住右脸一道浅浅的伤口,看上去与那张脸的美感极为不符。
看到小男孩来接,她忙蹲下身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脖颈,小男孩心疼地抚上去,女人却摇摇头温柔道:“没事。”
小男孩趴在她怀里安静地不说话,良久后才拉着她的袖子一步步走到小颜欢面前。
小颜欢看着面前的阿姨,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好,女人温柔一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