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媛沉浸在这天降的好运上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她现有的安稳。
电话里熟悉的女声似乎刚刚睡醒有些慵懒,却露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冷意:“在梦园做得怎么样?听说那个挡路的小子又病了!顾颜欢那臭丫头是不是很伤心!”
小媛被电话吓了一跳,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发觉无人偷偷摸摸找到一个僻静之地后才敢小声说话,她语调谄媚,显然对电话中的那个女人十分讨好:
“得蒙夫人照顾,不然小媛进不了这梦园,大小姐是个软性子的,待我十分信任,眼下我也能出入四楼照看大少爷,大少爷这次病得很重,大小姐日夜守候在床,除了她钦定的人都进出不得。”
小媛有些得意地向电话中的女人汇报情况,电话中人听了冷笑道:“她还是个软性子,表面上做那一套迷惑你们而已,内地里不知道遗传了谁的精明,你可小心点。
不过眼看着好几天了整个梦园铁桶一般,这顾晏安肯定是病了,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来看看我这大侄女毕竟好?”
小媛恭敬地答道:“夫人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您毕竟是大小姐的长辈,生病之时来探望,大小姐没有阻拦的理由。”
女人听到后仿佛更加高兴了,却还是吩咐小媛道:“叫你下到那个病秧子饮食里的东西下了没有?”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泛出了阴狠。
小媛听得一阵瑟缩还是小心回道:“大小姐一向对少爷的饮食都看管地极其严格,我虽得她信任却还是见不得厨房的,夫人再给我些时日,我一定完成任务。”
电话中的女人嗤笑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欺骗我,别想着以为从顾颜欢那丫头哪里刮的什么油水就可以高枕无忧,要知道你一家子的前程还捏在我这里呢,好好给我盯着梦园的一举一动 好处少不了你的!”
随着电话的挂断,小媛的心也像过山车一样笔直地摔下去,谨慎地删掉聊天记录和信息,又整理好衣服准备回去。
她刚刚其实说谎了,她虽然被允许进入但并不是贴身照顾大少爷的人,因为大小姐遣送了所有的仆人亲自照顾。
像她这样的,连汤汤水水都接触不到,偶尔只能到外间擦地板,才能趁着守门的人不注意偷偷看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大少爷。
不过她可不敢把这些如实地汇报给那位夫人,那位可一点也不像顾大小姐温柔和善,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她要是有一点不顺,她全家的前途都要毁了。
凭借一通电话瞬间将小媛打回原形的夫人此时躺在帝都最昂贵的私人spa室里坐着修复,精致繁复的指甲勾勒着五彩灯光。
身旁陪伴的人有些小心地问道:“四夫人明知大小姐把这个小媛要到梦园是别有用意,为何还叫她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不等于把把柄放到大小姐面前吗了?”
这个躺着享受服务的贵妇正是顾颜欢的四婶周夫人,她正抬着手欣赏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美甲,闻言懒洋洋道:“你懂什么!我自是能猜到那丫头的心思,但是那丫头可不会知道我的心思,她呀还嫩了点,就凭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分不出我的手掌心。”四夫人将手蜷缩着,仿佛已经看见顾颜欢落败的场景。
“那个小媛不过是一招明棋摆给她看的罢了,左右小媛全家的生死祸福都在我手里,是不可能轻易出卖我的。
顾颜欢只看到这个明棋,却怎么也不会知道我早早就在她那个病秧子哥哥的饮食中下了东西,她只需要以为我只安插了小媛这颗棋,其他的就怎么也查不出来。”
身旁的人赞她高明,四夫人得意地起身:“明天我便去探探虚实,这鬼丫头死精死精的,这一次可不要被她忽悠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夫人就火急火燎地带着补药礼品一大车来了梦园探病,还没进房门就被护卫拦在门外,任由她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
四夫人气得回了车中,却恰好看见顾夫人回来,便要跟着进去又被护卫拦下,她气得几乎失去了所有教养,守在门口的管家却还是彬彬有礼道:“大小姐有吩咐在先,四夫人虽是长辈,但少爷病情严重,除了夫人家主一律不能放行,还请四夫人谅解。”
“我是她的四婶!我有什么理由害他们!防着我跟防贼一样,像话吗?我这便跟老夫人好好说道说道!”四夫人发泄完怒火便上了车,一改刻薄嚣张的气焰,平静了下来。
她对身边信任的人说:“看来小媛说得没错,那个病秧子的情况确实严重,陆家给的药实在厉害,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派人把她心肝宝贝的哥哥护得严严实实的,不惜撕破脸也不让我们这些外人进,这丫头肯定心存怀疑了。”
身边的人问她下一步要如何做,四夫人只是沉冷地看着顾夫人和顾颜欢相携而出的身影,看着她们远去的方向道:
“这丫头近来可不好过,亲兄长出了事,父亲母亲又马上要离婚,我既然在里面加了把柴,又怎么能不再推波助澜一把!
毕竟只有除了她们兄妹,我的兰晴和淮州才有出路。”四夫人勾起一抹笑,吩咐司机开往顾氏集团。
顾颜欢呀顾颜欢,可不要怪四婶不够慈爱,要怪就怪你锋芒太盛,挡了我们一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