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慕南矜没有撑伞,一个人走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却总能感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
仿佛有人紧紧地跟着他,那些目光就像是黑暗里想要撕咬人的野兽一样,带着若有若无的煞气。
走到一个拐角处,他站定隔着一巷灯光对四处说:“出来吧。”
然后就从暗影里走出一个魁梧雄壮的中年男人,面相凶悍至极,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十分孔武有力。
他喘着粗气向后面挥手,一瞬间又出现二十来个差不多体型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那天他在路灯下攻击的那个,想要对顾颜欢下手的人,是这一带黑色交易的小头目之一,人称虎哥阿彪,手下有许多兄弟,做事心狠手辣。
他身边跟着他有些熟悉的人,正是奶茶店的的小夏,附在阿彪耳边一脸恶毒地说着什么。
阿彪望着眼前清瘦少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又兴奋又得意,他记着两个月前那一次被打之事很久了,最近一直在积蓄力量。
好不容易逮到了这小子这个时间走这条小路,恰好是天赐良机。
“小子,我上次就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阿彪做事绝不食言,你上次让我丢了一份上等的货色和体面,这次我就让你好好领教一下,我阿彪的厉害。”
见少年依旧眼神淡漠清冷,空无一物,好似并不把他和身后众多弟兄放在眼里,加上小夏在耳边的提醒,阿彪振臂一呼,众多大汉团团围在中心。
小夏以为这次慕南矜必死无疑,饶是他一个人再能打,可是这次阿彪出动的全是这一片的精英,慕南矜一个人赤手空拳,如何能抵四手?
他想着慕南矜被打得头破血流,尤其是那一张俊的勾人心魄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就忍不住莫名兴奋。
只是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如他所料,面对敌多我寡的情况,清瘦的少年身形犹如鬼魅,没人看得清他如何出手,只能不断感受着少年身上汹涌而出的煞气。
他的拳头又快又有力,像是传说中死神的镰刀,一个个收割着众多打手的的气力,纵使自己也负伤不少,却依旧能准确判断各个方位的动向,再精确地予以打击。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弟兄,阿彪痛心不已,他咬牙切齿道:
“这个小子练过什么邪门功夫,身法诡异,变幻莫测,这般受伤还能伤了我不少弟兄,此人不除,我们这片地区早晚有一天要受到波及!”
他身边的小夏也适时地提醒他:
“彪哥,凭这小子的身手,一般的东西对付不了他,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事。”
见彪哥有些犹疑,小夏又继续循循善诱:“彪哥,你忘了那人说过的话吗?
做完这一单,您账上的那批货不仅可以抵了,还能大赚一笔,等他解决了咱们赶紧走处理好现场,保准无事。”
阿彪听得心一动,他最近手头紧,来找慕南矜的麻烦,一是怀恨在心已久,二是有人出了巨资想让慕南矜受些折辱,如此倒不如下手狠一些。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小弟掏出一把袖珍手枪,小夏见状微微一笑,十分得意,这里面是不是什么置人于死地的子弹,可是却是能彻底毁了慕南矜的东西。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那人的交代。
正当小弟得了吩咐准备开枪的时候,慕南矜好似有感应地似的远远地望过来。
阿彪他们也似有感觉,身后有一束极强的光线,照得整个小巷都亮了起来,叫他们一时完全睁不开眼睛。
他们生出防备之心赶紧转身望去,却是一辆通体流畅的黑色房车在他们身后停下,打光极强,后面还跟着一列其他车。
从后排的车上下来很多个黑衣保镖,团团地围在房车身边,具都是极为恭敬地低下头。
其中一位领头的黑衣保镖撑开一把大黑伞,伞柄上的红玫瑰标记格外显眼。
房车中侧的门缓缓打开,伸出一双细白修长的腿,再往上便能看到一位明媚娇艳的少女。
那少女的肌肤白地透光,像一块莹润的美玉,齐腰的卷发下一张灿若玫瑰的娇艳脸蛋,五官精致完美地不可思议,黛眉下一双泛着寒意的明眸,似是能看透人心。
一身丝绸红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少女娇躯,极好的比例显出了少女独有的清纯娇媚之态,雪肤红裙,交织着华美的想象,让人多看一眼就会心神摇曳。
见她下来,黑衣保镖连忙俯下身挡雨,其余人将两侧围住,并格外注意着四处动静,他们训练有素,将少女周围围的密不透风。
少女却径直接过伞,在保镖们的簇拥下一步步向阿彪这边走来。
随着少女哒哒的脚步声一起传过来的,还有越发沉重的威压和无尽的恐慌。
当少女的脸在阿彪面前一寸寸清晰后,他不由得惊呼:“是你?”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差,眼前这个美貌惊人气场强大的少女,正是他两个月前在夜灯下窥探的女学生。
他看了看少女身后分成两排簇拥保护的保镖,肥胖的面上一点点失了血色。
如果这位小姐是来寻仇的,那么以他们如今的人力,是完全不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