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径自走向隐在一侧的慕南矜,什么话也没说,也像对顾宴安那样直接撸起他的袖子,少年清瘦白皙的胳膊上也有玫瑰花刺的伤痕。
“这里还有一位当事人,他身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呢?是他自己弄得吗?”
一番说将母女两人说的哑口无言,陆夫人自知无法转圜呆愣原地,只有陆安然看着慕南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脱口而出:
“那就是他自导自演,是他胁迫了你哥哥陷害我姨母!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在这里大喊大叫,会客厅的人都慢慢涌了过来,在观礼台正中心的顾老夫人和顾家主也匆匆赶来。
于是众人见到的就是季夫人被保安羁押在地,陆夫人哭得梨花带雨,顾颜欢一脸平静地端坐在侧。
许多宾客不禁窃窃私语,是否是陆家得罪了顾小姐,才被这般当众下了颜面。
陆家主本和顾绍琛在套着近乎,看到妻女这般情状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走过来。
陆安然一看父亲过来了就自觉有底气,连忙哭诉道:“父亲,顾家大小姐好生威风,这般仗势欺人巧言令色,父亲可要为我和母亲还有姨母做主。”
众人看着凄楚可怜的陆家三人以及端坐优雅的顾小姐,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倾斜了他们以为的弱者。
顾老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被纪婶搂在怀中的顾宴安,顿时十分不悦:“来人,先把大少爷带下去休息。”
老夫人一直都尽量避免长孙出现在外人眼中,一旦传出去顾家长孙是个心智不成熟的痴儿的消息,整个顾氏的声誉都将受到波及。
仆人正要把因怕见生人蜷缩而在纪婶怀中的顾宴安带走,却听到了旁边一声呵斥:
“站住。”
他们的大小姐,顾颜欢,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违逆顾老夫人的意思:
“退下。”
仆人有些为难,一边是来自积威多年的顾老夫人,一边是年纪小却气场强大的大小姐,他们两边都不能不听,却也暂时停止了动作。
顾颜欢又走到老夫人身边,向她请安后说:“奶奶,今日是颜欢的生日宴会,颜欢便有权力处置发生的事情,哥哥也是当事人,应该在现场。”
她环视了一周继续道:“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证明我顾家不是待客不周肆意妄为之辈。”
顾老夫人深深地凝望了一眼自家孙女,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心思,良久猜慢慢点头:
“既然是你的生日宴会,一切就交给你做主。”
这便是将决定权交给她,陆家三人一下子都有了些慌神。
顾颜欢笑了笑:“多谢奶奶。”
随后一字一句地陈述了事情经过,众人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一时判断蒙了心智,看向陆家三人的眼光也变得冷淡。
陆安然感受着四面八方质疑的目光,第一次感到后悔,她不应该相信姨母的三言两语,只是事到如今,她也改不了口。
“当事人三个,一个傻子两个正常人,各执一词,没有其他证人,谁能判断真假?”她仍旧不死心地继续辩驳道。
却没有发现听到这话的顾家主和顾老夫人都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她。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谁说没有证人的,我就看见了。”
从后面走出一个银发的俊美男子,面容妖孽,一身的痞气,身后还跟着一个英气的黑衣男子,两人相伴而行。
银发男子揣着兜,走到顾颜欢和母女三人的面前,再次开口:“宴会待得无趣,便想出去闲逛一下,正好看到了一桩趣事 。”
他指了指被压制在地上的季夫人:
“喏,就是这位长得不是很好看的夫人,在摘玫瑰花,然后这个有礼貌的小朋友上前阻止,这位夫人就要跟他动手,幸好这个白衣服的小子及时相救。”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季夫人圆润的身材,笑道:“不然以这位夫人的身材,怕是那孩子身上的淤青更多。”
有他作保,众人下意识地对比了季夫人和两位少年的身材体型,顿时明白了真相。
顾颜欢看他表演地差不多,终于再补了一刀:“既如此,陆小姐要的人证物证都有了,可以按照真实的情况处理了吧。”
陆安然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顾颜欢也不再理会她,先行走向陆家主,以晚辈的身份行了一礼:
“陆世伯,颜欢今日失礼了,但是诸般情况您也看到了。
令夫人的妹妹私自闯进顾家禁地,伤了我哥哥,还对其出言不讳,之后更是搬弄是非,侄女实在忍无可忍,便要按规矩处理,若有得罪,还请世伯见谅。”
陆家主有些恍惚,听着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他感受到旁边顾家主顾绍琛冷沉的眸光,心下一激。
看来这位大少爷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受顾家待见,至少这位已经被指定为继承人的顾家大小姐十分看重自己的亲哥哥。
于是勉强地笑着应下,身旁的陆夫人看到他的表态面色却一点点暗下去。
季夫人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硬生生拖走,不断传出尖利的叫声,到最后回来时,更是灰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