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转到了“它”的方向!
游西雀眸色微沉, 不巧的是, 这一局是“它”发布的关键词,因此优势仍然在“它”那边。
“米。”
关键词:米。
“我也来说一个我的故事吧……”女声忽然压低了调子,神秘兮兮地说, 伴随着昏黄黯淡的灯光, 走廊里似乎阴风阵阵。
游西雀忍不住在心里直犯嘀咕, 这些鬼怎么净说自己的故事,那不是欺负人吗?
“这是一件怪事。”女声说。
“在我们那村, 我们家是孩子最多的家庭, 我年纪最小, 顶上有五个哥哥, 三个姐姐, 我排行第九,别人都管我叫瞎子九,因为我从小双目失明,是个瞎子。”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瞎子,爹爹娘亲可怜我,便从来不要求我干什么重活,顶多就是让我给家里做饭。”
听到这里,游西雀想起前面的那个故事,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但一时半会儿却又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
“那年饥荒,常常听爹说,谁谁家死了,谁谁家不行了,过得都苦,但我却没什么感觉,我家兄姐勤奋可靠,天天都能往家里带吃的,我就最幸福了……”女声柔柔地笑了起来,“我负责为他们做饭,每天第一个能吃上米的人就是我。”
“我天天给大家淘米做饭,这些米粒可调皮了,老是动来动去,可那又怎么能难得了我,我一颗颗抓,一颗颗放进饭桶里,最后做出来的饭又香又好吃,哥哥姐姐们都夸我,我也觉得很高兴。”
“但每次都会剩下很多,现在外面都那么缺粮食呢,大家总是能吃剩,没办法,我只好全部给大家吃完。直到有一天……”
女声变得更低了,游西雀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我的肚子变大了。”
“我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办法,现在可找不到大夫……于是我只好等啊,等啊,等它自己恢复,结果一个月后,竟然真的恢复了!”女声又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我生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费劲都从我身体里钻出来,浑身软软的,不停地在原地蠕动。”
“它不会叫妈妈,也不会哭,半天后,它可能觉得饿了,它开始寻找食物,最后它找到了我,它趴伏在我的肚子上,那里是我孕育它的地方……”
“它啃咬着我的肚皮,发出滋啦滋啦的吮吸声。”
听到这里,游西雀已经有点不行了,她脸色微变,隐隐猜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生出了一条虫子?”
一条像婴儿那么大的虫子!
“你煮的饭,也不是什么米粒,而是虫子!”
这话说完,那边的声音忽然静了下去。
片刻,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忽然响起滋啦滋啦的怪声,游西雀头皮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下一瞬,禁锢着她的手臂倏地又松了一点。
这个故事,她猜对了!
她衡量了一下距离,只要再赢几次,她就能成功逃脱。
下一瞬,只听见女声骤然提高了声调,尖锐的嗓音充斥着怨恨和悲怒:“哥哥姐姐们对我真是太好了,竟然死也不让我知道,明明过得那样苦,死了也要哄骗我好好活下去……”
说到最后,“它”忽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灯光忽明忽暗,突然剧烈闪烁,噗嗤一声,一盏壁灯陡然爆裂!
本就昏暗的走廊又暗了几分。
“你的家人早就死在了饥荒中,你吃的也不是他们带回来的米,而是他们尸体上的……”
蛆虫!
和“它”说话的,也并不是人。
想到那个画面,游西雀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看这鬼就要情绪失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意思意思安慰一下,“没事啊,也挺好的,你现在和他们一样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重逢了。”
她也就随便那么一说,真正让游西雀在意的,确实另一件事。
从和这几只鬼玩这个鬼故事游戏开始,就一直有一种怪异感在她心里弥漫。
顿了顿,她不再废话,说道:“这局我赢了。”
话音落,便听见一道稚嫩的嗓音说:“好吧,你赢了。”
又换了一只鬼。
游西雀抽了抽嘴角,这游戏跟公平一毛关系都没有,就尼玛是她单方面被群殴呢。
酒瓶子又转了。
为了验证心里那个猜想,游西雀无比希望等下转到的是对面那只鬼。
这个念头刚落,停下来了!
瓶口指向对面!
先讲故事的人,是鬼。
游西雀眼睛亮了亮,眸子熠熠生辉,脸上带着一种锋利的攻击性。
熟悉她的人看到她这个表情,一定会说:游西雀要开鲨了!
游西雀捏了捏拳头,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然后说:“全息游戏,好了,到你先说故事了。”
“……”
“…………”
“………………”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种沉默持续了五分钟之久。
游西雀原本压抑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