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再躲避他的视线,澄若秋水的眼睛安静却坚定的看他,“没关系的,不管你曾经有多喜欢我娘,她都已经逝去那么多年,你却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的人得往前走,我就还能有机会。”
“我不介意你心里面有她,现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以后也只会是我,终有一日……”那双极美的眼睛里盈了些晶亮期许和笃定,盯着他不愿意放开,似乎要拿眼神将他束缚捆绑住。
“终有一日……”你会是属于我的。
徐清焰,“……”
实不相瞒,这事你觉得没关系,我觉得有!
他要是真跟绿梅有过那么点感情,在得知李观棋对他有意后,恐怕得带着伤连夜跑出个几千里,还敢乖乖留下来收李观棋的东西?
他是真不敢,也真没办法能咽得下去!
喜欢上个比自己小,当年曾照拂过的孩子。
最多也就是他老牛吃嫩草,并不算是多严重罕见的情况,徐清焰对自己动心接受良好,可若他真跟绿梅好过,或者当年真娶了绿梅,那李观棋名义上就是他的继子,这种刺激背德的关系。
就不是他这种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古董能接受的!
青鸟趴在他头顶小声叭叭,“所以你们现在是进行到我爱你,你不爱我,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将我当替身的狗血剧情了么?!”
“啧,这么看起来,李观棋跟绿梅还有些像。”
“毕竟是母子嘛,生得像是难免的,就是李观棋的轮廓要稍微硬朗些,再者气质也是天差地别,这块李观棋可比他娘要强得多。”
“说来也怪,绿梅天资那般低弱,他爹前任揽月城主也不过寻常,两人到底是怎么生出李观棋这种天材儿子来的。”
徐清焰嫌它聒噪,“你能不能闭嘴。”
青鸟拿翅尖捂住鸟喙,“行行行不说了。”
青鸟闭了嘴,耳边得了清净的徐清焰抬头。
瞧见那双惯常盈满明媚春光,始终流淌着春日暖阳的眼里染了暗色,藏着些极力隐藏的失落和难过,忍不住有些心疼。
赶紧解释,“其实我跟你娘没什么感情。”
那双染了暗色的眼眸亮了亮,“当真?”
徐清焰点头应是,“当真。”
绿梅是个极好的女子,就是……命不太好。
先是遇到了前任揽月城主,后来遇到了他。
想到当年他被系统所阻,未能如约赶去百花门带走李观棋,以至于绿梅最后怕是心愿未了,死不瞑目,徐清焰便略有些心思沉重,不堪回首。
听见李观棋问他,“你不曾喜欢过我娘。”
点头应了声,“不曾。”
清冷若泉水的声音继续问,“那别人呢。”
“清焰曾经有过想结作道侣,携手一生的人么?”李观棋稍微离他近了些,声音直接响在耳边,“例如,忘情宗那位人剑皆如巍峨高山白雪,据说是天资极高、有望渡劫成仙的首徒?”
“清焰可曾,真心实意的为他争风吃醋过。”
徐清焰瞪圆了眼睛,“宁域白是我徒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他就长得那么像喜欢玩儿背德的人吗!
“所以……”
李观棋近距离的看着他,眼里暗色散尽。
重新浮起如同春水般暖和澄澈的颜色,“忘情宗那些关于你跟白潇潇的争锋相对,都是因为心悦宁域白,才不喜白潇潇不愿跟他和平相处的流言,都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咯。”
徐清焰:……倒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其中确实有部分是他做任务留下的话语把柄,徐清焰略为尴尬的蹭了蹭鼻尖,当时他只想着赶紧拖着病体走完剧情,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
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和流言蜚语。
没想到会被直接问到跟前。
问他的人还是李观棋。
他喜欢李观棋,这才是最尴尬的!
徐清焰有些心虚。
青鸟在他头顶趴了半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扒拉着他头发碎碎念着哔哔,“徐清焰你可真没出息,不是都说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么,怎么倒你这就来个180°翻转呢!不是都已经知道李观棋惦记你那么多年了么!
你倒是拿捏他呀,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呀!”
徐清焰无奈叹气,“我舍不得。”
青鸟表示无语至极,“……”
我特么的是鸟,你给我塞狗粮做什么!
呸呸呸!我不吃!
徐清焰轻轻咳嗽了声,顶着李观棋询问的眼神,半点也不心虚的撒谎乱说,“都是谣言,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宁域白争风吃醋。”
他目光清正坚定,“我只喜欢你,观棋。”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李观棋略愣,随即大片大片如艳红山花的笑意在眼底绽开,将眼角眉梢盈满,“我也是……一直、一直,只喜欢你。”
最终也没问出那枚玄铁戒指的来历。
还是等他们到玉城后,徐清焰下车时被戒指摁到指节,在皮肉里印出半截桃枝的纹路,趁着李观棋抱着他下车的间隙,重新问了遍,“这戒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