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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驱邪(1 / 2)

杨夫人并未出面,接待他们的是杨府管事。

跟道袍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两句,便领着他们去见那位抱着小少爷投湖的乳母,这位管事似乎与这位乳母的关系不好,言语之间颇为不耐烦,“也不知道她发的哪门子疯,好端端的竟敢抱着小少爷往湖里跳,幸而小少爷福运昌隆、自有祖宗保佑,只感染了些许风寒,若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这年根底下,本来事情就多得很,她闹这么一出,简直搅得府中不得安宁,竟连个清净年节都不让我过!”

“你们赶快的驱了府中邪祟,咱们也都好交差,这年节时分,夫人还等着宴请城主府的夫人和小姐呢!耽搁了时候,咱们可都是要被责罚的。”

道袍身负铁尺,挥着拂尘,一派仙风道骨。

口中应道,“放心,贫道必定不负夫人所托。”说完转过头,眼神里飘着不屑的看向徐清焰,“你不是说昨日杨府会出事么,现在看来你说的话也不怎么灵嘛。”

徐清焰冷笑,“你当真以为这里没出事?”

道袍不服,“出事了难道管事会不知道。”

徐清焰懒得解释,“那便走着瞧吧。”

不多时,乳母的住所到了。

她因奶着杨府的小少爷,有间单独的房舍。

门口两颗枝干纠结的柿子树,色泽橙红的柿子挂满枝头,雪落到上面像是蘸了细腻的糖霜,道袍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皱着眉头道,“怎地在门口种柿子树,柿通死,是为大不详也!”

管事赔笑两句,大步走到门口去使劲敲门。

口中喊道,“白萍!开门。”

用力敲了几下后,见无人应便“砰”的声推开了门,外面落雪如银,冰冷非常,屋内却比之寒气更甚,简直如坠冰窖,迎面而来的阴气冻得徐清焰浑身僵硬,四肢发凉。

乳母住的房间并不大,一眼便能看完全部。

进门摆了张半新不旧的圆桌并四个小凳,靠内侧是两个樟木箱子和妆屉镜子,零散摆放着些许不甚精致、却也镶金嵌玉的钗环首饰。

还有两盒打开用过的嫣红粉白脂粉。

看得出其在杨府的地位并不低。

再往里侧,便是帘子被撩起挂好的素色床铺。

整个房间里都是空荡荡的,未见人影。

道袍疑惑,“乳母人呢,怎的不见……”

话还没问出口,只听“砰”的声闷响,房门在他们背后关上,扇起阵凛冽刺骨的阴风,徐清焰转过头,看见个面容清秀、头发挽作妇人髻的女子站在门后。

睁着双黑黝黝深不见底的眼睛瞪着他们看。

管事看到那女子便面色不愉,张嘴厉声骂道,“白萍!你又在作什么妖!天天儿的都不让人安生,看我不禀明了夫人扒了你的皮扔出去!”

那女子置若罔闻,慢吞吞的朝他们走过来。

她行走的动作很奇怪,腿脚僵硬、像是拖了两节假肢般,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前挪动,在地面砸出相当奇怪的沉闷声响。

徐清焰垂下黑黝黝的眉眼,看向她被裙摆遮住的僵硬双腿,青白小脸微皱、扣着手中的桃木钉往后退了半步。

管事并未察觉异常,见她居然如此态度,顿时怒火中烧、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去要拧她的胳膊,“我让你作死……”未等他动作,对面女子先十分僵硬却迅速无比的抬起了胳膊。

寸长的漆黑指甲尖利如刀,直接划破了管事穿着的厚实锦袍子,毫无阻碍的刺进了血肉里,发出清晰明了的“噗嗤声”。

这场变故出现的极快,管事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躲闪,便被她平举着胳膊戳在纤细手指上,毫不费力的将人抵至墙面、十根手指已经有多半没进皮肉里。

顿时血流如注、满目的鲜红。

那两只如同柳条般纤细的手腕此时就跟铁打的似的,任由管事怎么掰扯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开来,只疼得他浑身抽搐、冷汗混合着眼泪鼻涕直流,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口中胡乱叫喊着,“道长、道长救命呀!”

“道长,快、快出手除了这个邪祟!”

道袍从未曾想过会遇到如此情况,被那满眼鲜红刺激的脑袋已然是懵了,呆若木鸡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待听到管事呼唤,方想起自己得道高人的形象。

连忙抽了背后铁尺,用力朝乳母手臂砍去。

只听得“叮当”一声,铁尺竟不像是砍到了皮肉骨头,而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铁石,右手虎口被反回来的力道震得发麻,手中铁尺也险些脱手。

乳母却像是没受到任何伤害、肤色青白的脸颊神色未变,双手芊芊十指更加用力的插进管事胸口,在血肉中肆意翻转搅弄着,伴随着“噗嗤”“噗嗤”的诡异声响。

给管事疼得是满脸的冷汗,口吐白沫。

到最后干脆翻着白眼、直接晕死过去。

道袍被唬了一跳,“这……”

没等他缓过神,那端疑似邪祟附体的乳母见管事晕死,挥舞着铁块似的胳膊将人甩到角落,转动着僵硬的脖颈和脑袋,拿黑黝黝、冒着红气的眼睛朝他们看过来。

确切的说,是盯向刚刚拿铁尺砍她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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