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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人(1 / 2)

想到这个,青鸟拿翅膀掩面发愁。

好好儿的剧情,怎么说崩就崩了呐。

关键身为系统的它竟压根不知道从哪崩的、因何而崩的,竟连想要修补都无从下手,只能趴在徐清焰肩头唉声叹气。

徐清焰假装没听到,继续闭目养神。

他刚从乱葬岗的坟堆里爬起来、又趟了那么多积雪深厚的路,是既冷且困,筋疲力尽,遇到火堆后压根支撑不住,坐下不过片刻便眯了眼睛。

慢慢的,竟陷入种半梦半醒的迷蒙中。

似是梦到往日里的旧事,却看不清故人相貌。

正浑浑噩噩的,脸颊被青鸟用力扇过。

“徐清焰,醒醒,别睡了!”

“在这里你居然也敢睡着,不怕被冻死么。”

挂着冰雪的眉睫微颤,面容苍白羸弱的少年从梦中惊醒过来。

神情倦怠,眼神茫然的望向四周。

火堆已经熄了,小胖墩不知所踪。

周遭空气静谧,雪落无声。

天地苍茫中唯独青鸟扯着嗓子冲他聒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疯了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睡着。”

徐清焰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饿的精神不济了。”

他面色青白,眉眼半合。

瘦到几乎脱形的脸颊,衬着眉睫间因寒冷凝结的薄冰,竟露出些许难得的脆弱来,如同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枯枝杂草。

青鸟伸出带伤的翅膀,轻轻的戳了戳他,“徐清焰?”

“你梦到了什么。”

徐清焰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絮,眼神里闪过片刻的空茫,瘦骨伶仃的肩膀裹在薄棉絮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了下去。

重若千钧,压得他再直挺不起腰来。

他抬头看了眼屋顶,略顿了下才回答道。

“梦到了忘情宗的雪。”

忘情宗位于巍峨高山之巅,寒冬比其他宗门来的格外早些,山巅更是常年积雪,他自从筋骨半废、被宗主罚面壁百年后,就很少离开自己位于山脚的面壁之所,出去忘情宗境内活动。

最后一次上山,是去见宁域白。

那次是他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宁域白要修无情剑道。

徐清焰是知道相关剧情的。

他知道宁域白天生性子冷清如水、合适修无情剑道,但他不愿意,因为他不仅知道宁域白会无情剑道大成。——也知道宁域白的无情剑道,会碎。

更知道无情剑道破、琉璃心碎会有多痛。

原文足足用了六千多字,专门来描写宁域白遇到白潇潇后,因为动情,无情剑道不稳甚至破碎后重铸道心的痛楚。

筋骨寸寸断裂,遍体鳞伤。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对当时的徐清焰而言,宁域白不只是个剑道天才,更是他从小养大的徒弟,他既然知道宁域白的无情剑道会碎,且碎的那般痛苦不堪,自然不可能冷眼旁观。

那并不是徐清焰第一次想搅乱剧情。

第一次是他试图阻止怀英坠落血魔池,第二次是他想阻止孔雀被妖王带回妖族,他们都是他亲手养大的徒弟,他没办法将他们当做书里描写纸片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不想看他们受苦,只想护他们平安喜乐。

可惜……就如同青鸟对他说的,剧情就是他们这方世界的天道,天命所归,命数已定,决非他区区凡人能够妄加更改。

逆天改命四字,怎么可能轻易写就。

他没能阻止怀英坠落血魔池。

也没能阻止妖王将孔雀带回妖族。

并且他自己也如同剧情所写的,不得不背负起了所有的罪名,从此筋骨半废、声名狼藉,逐渐活成了忘情宗山巅的笑话。

可他还是想阻止宁域白修无情剑道。

青鸟说他是天生反骨、心比天还高!

徐清焰不懂,他其实要的不多。

他既不想名扬天下、也不想叱诧风云,他甚至连唾手可得的忘情宗宗主之位都不想要,他只是想要自己徒弟好好儿的。

无病无灾,事事顺遂,若能平步青云更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

何况他是早已知道天意,却仍执意与之争锋。

那是他最后一次试图与天道、或者说与剧情相争,他当时想的便是不管成不成功,他以后都认命、按部就班的照着青鸟提示将剧情走完。

可在那之前,他还是想试试。

徐清焰被罚在山底面壁,宁域白在巍峨山巅。

他不敢动用灵力,被忘情宗的人知晓他在受罚期间擅自离开,便只好裹着厚实棉衣,靠腿脚四肢慢慢往山顶爬。

说实话……那其实挺难的,也挺冷的。

从山脚到山巅,他爬了七天七夜。

耳边是风雪呼啸,脚底是冰冷山石。

唯独他想见宁域白、想试着扭转宁域白宿命的念头是鲜活热切,无比的清晰,居然也就那么支撑着他爬到了山顶。

满身疲惫、衣衫褴褛的出现在宁域白寝殿外。

可惜最后也就止步于那栋满覆冰雪的小楼外。

替宁域白守门的童子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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