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面对后者。
——“……末日的第一天，我对你使用的言灵就失败了。”
薄凛刚说完这句话，就毫无预兆地出手捅了自己一刀，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胸口。
薄凛的动作太快，郁婳逗还没反应过来。郁婳甚至下意识地想拦一下薄凛的动作，却又在空气中微微停滞了一瞬间。
薄凛看着郁婳，一字一句地说，“我会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薄凛像是变成了一只深陷泥潭的恶狼，明知已经离死期不远了，还是不肯放弃。恶狼受了致命伤，浅灰眼眸却执着地盯着郁婳：“我和沈夺，你究竟爱谁？”
郁婳沉默了，没说话。
薄凛胸口的血迹已经愈来愈多，胸口的伤口像止不住了，温热的生机在一点点流失，他却执着地紧紧抓着郁婳的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沈夺和薄凛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郁婳的眼帘微微垂下，触及到薄凛眼眸中那一抹猩红，郁婳还是叹了一口气，在薄凛耳边低低地说：“我喜欢你，不是骗你的。”
“薄凛，你能相信我所说的吗？我方才说的喜欢不是哄你的话，但是我必须这么做。”郁婳必须动手，他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是骗你的，我会陪你的。”郁婳深吸了一口气，眼眸莹莹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薄凛没有说不相信，只是伸出手，他的唇角渗出一丝血迹，微微笑了一下，“我想抱抱你。”
郁婳抱上了薄凛，他看不见怀中人的神情，只是察觉到这具身体在他怀中越来越凉。
郁婳闭了闭眼，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从眼中滑落。
他真的很讨厌看见涂山曳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他的面前。
……
……
郁婳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久到方俜来敲响了房门，她打开门，却看见薄凛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画面。
方俜不敢相信，这是她的队长。
末日最强者就这样安静地合着双目，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方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似乎平静了下来，静的让人发慌，“他是因为你选择的自/杀吧？”
方俜当然清楚，如果薄凛不愿意，没有人能杀了他。
薄凛甘愿死在郁婳的怀中，美人花下死。
郁婳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说：“我会陪他的。”他声音坚硬起来，语气中的坚定让方俜包括后续来的所有余烬队员都相信他会陪薄凛一起走。
方淼想要拦住他，方俜也不想再看郁婳这么做，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知道，薄凛肯定不希望郁婳为了他而选择死亡。
薄凛还是那个愿意为郁婳死在丧尸潮里的薄凛。
——早在末日前，方俜等人就看见过郁婳的照片，那是被薄凛小心地藏在钱夹里的存在，是所有人都不能去问得存在。
他们只知道薄凛等了郁婳很多年，才把郁婳从国外等回来。
若是在以前，有人和方淼等人说薄凛会因为一个人而付出生命，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可他们现在真的见到了这一切，竟然觉得这也不是不合情理的事情，郁婳一直受着薄凛的宠爱，即便在末日他一直是那个娇惯着长大的小少爷。
——他一直是薄凛在心尖上放了许多年的那个人。
***
郁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他推开门，见到了一张苍白妖异的脸。
沈夺似乎站在门口很久了，他的发丝因为深夜带上了些许的潮意，微微笑着看着他，“我差点以为你又要抛下我走了。”
郁婳没说话，手心的星图却滚烫起来。
最后的那半颗星星，也迟钝地、炽烈地亮了起来。
之前横亘在郁婳和沈夺之间的嫌隙，因为薄凛的消失而消失了。
薄凛死后世界没有消散，他不是气运之子。
真正的气运之子不是薄凛，是沈夺。
沈夺的星星耀眼而滚烫，烫的郁婳冰冷的心也微微温热。
郁婳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他想见到涂山曳。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