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赵蓬莱回来,叫道:“蓬莱,你们趁着天没□□着把鸡舍搭起来。”
文宓将那盆工具抱到了堂屋里,狄婉玲提着那些风干的鱼肉挂到了屋内的横杆上,周浣和宁一葵将桌子搬到了院子边上放着,又过来端椅子,周浣调侃似的叫,“村长?”
李寸心愣愣地看向她,“怎么了?”
周浣莞尔,“你发什么呆呢?”
李寸心看到她们在搬椅子,起了身,将椅子拎到了桌子边上放着,“需要我带你们在这附近看看吗?”
周浣向宁一葵笑她,“你看她,还在梦游呢。”
宁一葵忍俊道:“我们现在得去搭鸡舍啦,要不然这些鸡晚上不安宁,而且这些小鸡娇弱得很,可受不得冻。”
“哦。”李寸心招呼空闲的人前去动工。
选址依旧是后院的菜地边上。
文宓四人一边跟着众人,一边好奇地左右观看。众人到棚子里取材,屋子东角的棚子是存放木料的地方,有不少木柱木板和未加工的木头,以及一捆捆竹子,宁一葵看得眼睛一亮。
文宓和狄婉玲走到新屋边上,新屋的地基已经打好,墙砌起了一定的高度,两人摸了摸那青砖,看着浑然一体的墙面,忍不住惊讶。
太史桓和冯槐将需要的竹子和木头运到后院,赵蓬莱和蒋贝贝拿了斧头锯子,赵蓬莱问清了周浣的鸡舍条件后,拿着木棍定范围,便开始清理平整地面,搭起骨架来。
于木阳拿了把石锹挖了黄泥来,李寸心打了水来让他搅拌,用来糊土围墙。
周浣听得不远处动物的叫声,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间搭得齐整的竹屋,往里一看,竟是一头小花猪。
小花猪拱在墙角的石槽里吃食,鼻子湿漉漉的,还有几粒白白的米粒,它感觉到有人看它,抬起头朝周浣哼哼的叫。
即便是周浣早就听李寸心提起过她们这有猪,她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惊喜了一下,而在看到猪圈旁的鹅笼子里的肥鹅时,这惊喜更甚。
这小姑娘的村子条件着实比她们好太多。
如果大家相处得来,日子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吧,不知怎么,她心里像被什么填满,身上涌出一股无法以言语表述的力量,让她充满了干劲。
天色渐渐不那么明朗,十个人一起合力,很快将鸡舍搭起大半。
“寸心。”李寸心听到有人叫她,抬头看了看。
许印伟岸的身体站在菜园的田岸上,一动不动,坚固冷硬像一块界碑。
李寸心把斧头递给了周浣,走了过去,叫道:“许叔,你回来啦。”
“嗯。”许印没多说什么,只是他眉头皱起的竖纹让他严肃深沉。那沉默着将她扫视的目光让她心底更愧疚,她想说些什么——害你们担心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话没说出口,许印说道:“柏玉也回来了,去见见她吧,她挺担心你的。”
“那我先过去了。”
许印点了点头,没跟着回前边去,而是走到鸡舍帮忙。
李寸心回到前院,颜柏玉、夏晴、柳错金正和云琇说话,其实都是云琇三个人在说。
颜柏玉微垂着头,偶尔开口说出简短的一句,嘴唇翕动几下便阖上了,暮霭让她的面孔蒙上一层纱似的。
颜柏玉忽然偏头看向她这边的时候,她心底打了个突,做错了事似的,不安地站在原地。
颜柏玉走到她面前,她想起上小学的时候,贪玩没做假期作业,等到老师突击检查,她捏着空白的本子时忐忑的心态,她吞咽了一下,弱气地叫道:“柏玉。”
颜柏玉的脸色很冷硬很严肃,疲惫而疏于的表情管理让她的整个轮廓都充满了疏离。李寸心以为会被“收拾”。
颜柏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很短促地吸了口气,又如释重负般轻缓又无奈地叹出来,她问道:“受伤没有?”
李寸心摇脑袋,“没有。”
颜柏玉道:“云琇说你脑袋磕了一下。”
“就是有个包,没什么要紧。”
“低头我看一下。”
“真没什么。”虽然这样说,李寸心还是低下了脑袋,她把自己后面的头发都倒撸了上去,说道:“你看吧,没什么的。”
李寸心薅上去了头发只露出细白的脖颈,脑袋上黑硬的头发压在一起,像块黑绸似的将后脑勺给压着。
颜柏玉的手指从李寸心压着头发的手掌下面插了进去,李寸心感到手掌心痒,把自己的手挪了开,她的头发松了开来,却没立即落下去,而是张牙舞爪支棱在半空。
颜柏玉手指隔着李寸心的头发轻轻往上探索,摸到一块凸起,似乎是感受了一下大小,“想不想呕吐,会不会觉得昏沉?”
“没有啦。我的脑袋很硬的,比石头还经磕。”
李寸心的冷笑话似乎起了反作用,颜柏玉瞳孔里情绪的颜色变得很浅很淡,“身上骨头有摔伤吗?”
“没有。”
“那好。”
那好?
颜柏玉的话像是个表示松了口气的完结语,又像是承接下一个话题的转折。
总有点意味不明。
傍晚的风吹得很清爽,搭完了鸡舍回到前院的人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