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心细体贴着呢!”
慕芸盯着那碗药,然后瞥沁柳一眼,忍不住嗤了一声:“有什么用,药不还是苦的。”
她揪起个蜜渍枣儿吃了,一并吓唬她:“你别总在我跟前说他的好话,他是许了你什么好处将你收买了不成?再这样,我就要让你送回去换个人听话懂事的来了。”
沁柳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了,这么些年来早将她的脾气摸透,知道她不是真生气,却也顺着她的话乖乖应是。
慕芸满意地捻了个果脯,是梅子,有点酸还有甜。
眼也不抬地对沁柳道:“这就对了,你是我的人,就该听我的,不许总替别人说话,安王府才不养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沁柳笑着应她,但说话了没几句,她就发现慕芸根本见不着眼前那碗药似的,只一个劲儿的到处揪果子吃。
小郡主哪里是和她说话,分明是忽悠她想骗甜蜜饯儿吃。
她在慕芸又将伸手的时候,将她要拿的那一小碟子果脯往后撤了撤,又将药碗往她眼前,仿若对她的想法全然不知,只一如既往地劝她:“您快吃药吧。”
慕芸有些不大乐意的努了努嘴,小声抗拒:“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您说话都翁还着声呢!”沁柳对此很是无奈,每每劝慕芸喝药都是个大难题,这么些年来,她见过慕芸喝药最爽快的一次是上次装病的那碗药,虽然依旧抗拒,但也一口气干了,一碗药硬是喝出了几分视死忽如归的爽朗豪气。
但也好在郡主平日爱骑马,不常生病,她们不至于总面对这样的难题。
“您这药总是要喝的,一会儿凉了更苦。”
慕芸早听过这些话了,她就那么坐着,饶有兴趣的看沁柳在哪儿唠唠叨叨地说,觉得她的小侍女真可爱。
沁柳说了半天,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的模样,长舒了口气,开始胡诌:“您这样熬着,小心一会儿柳大人回来了灌你。”
她将这话说出了一种大人吓唬小孩般的“再如何如何谁谁就要将你抓了去”的气势,但她又不敢随便编排主子,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柳蕴然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便显得有些滑稽了。
慕芸听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抬眼见柳蕴然正好回来,盯着他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灌我。”
柳蕴然刚踏进房内便被她忽然砸来的这样一样弄得有些迷糊,但他下一瞬瞧到桌上摆着的东西,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实在是慕芸的样子太嚣张,他也忍不住调笑了一句:“你若是想,倒也不是不行。”
慕芸瞪他。
沁柳在一旁松了口气,尽管柳大人平素看起来总是好脾气的样子,就连郡主让他睡榻上他也只能乖乖照做,但是她还是觉得他有办法让郡主将药喝下去。
柳蕴然迎着慕芸的目光,一本正经道:“这样僭越犯上的事情原本自然是不敢的,但王妃特意嘱咐了要让您喝药,如此一来应当也只算是奉命行事,不算不敬。”
慕芸冲他丢了个果脯过去,怒目而喝:“你敢?”
被柳蕴然错开一步躲过了。
他走到桌前,略微倾身,伸手摸摸碗壁,入手独有青瓷的微凉,在慕芸与沁柳方才的一番僵持里,药早凉透了。
他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慕芸,认命道:“我不敢。”
他看着慕芸满意地挑了挑眉,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将那碗凉透的药交给沁柳:“再去热一碗吧,再加些蜜糖。”
沁柳闻言懵了一下,心想柳大人服软服得也太快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柳蕴然偷偷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恍然,配合着接了药碗退下。
慕芸警惕地看着他:“你不要拿我当不知事的娃娃来哄,我的药里是放过蜜的,根本没用,还是难喝得很。”
“我方才不是让她们多加了些么,会比之前好些。”柳蕴然笑了一下,认真道:“而且你喝药的方式不太对,我一会教你。”
慕芸看着他,一脸不信。
什么方法能把药给喝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