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一档子事,温折玉也没有心情跟徐瑾虚与委蛇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找了个人将徐瑾送了回去。
然后一个人进了县衙的后院。
如今她跟清溪县的新县令沈清越都住在这里。
三个月前,清溪县的县令被人刺杀,死在了家里。适逢京城那边才举行了过了殿试,沈清越是新科进士,但名次不高,就被发配到了这里,成了新的县令。
她跟沈清越是多年好友,关系匪浅。一想到这人要离开十分的舍不得,谁知道突然间又收到了表姐赵云寰的讯息,说是清溪县鱼龙混杂,让她来助沈清越一臂之力。
这不正合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偷偷跑了。
至于沈窈二字,则是沈清越堂妹的名字。据说她来之前,沈清越就跟吏部打点好了,想带那丫头过来的。
谁知道半路她插了进来。
不过正好,也能掩盖下她的身份。毕竟冀北王嫡女温折玉的名讳,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
嗯……
一片狼藉的声名。
她学问不行,但要是细数起京都有几家青楼,红牌是谁,性情如何,温折玉可以如数家珍。甚至连那些出身尊贵的小郎君里,都有不少被她惹得倾心不已。
但奇怪的是,她后院里至今还是空无一人。
温折玉对自个儿有清醒的认知,她这里就是个火坑,不想耽误了好人家的男子。
但大多数的人心里明白,这人就是玩的花,单纯的不想负责而已。
她回来后先去换了件衣服,接着便去了沈清越的住处。果然见书房里还有烛光晃动,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清越眼前放着一叠的文书,头都没抬:“跟徐公子聊的怎么样了。”
温折玉懒洋洋的在她对面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
“半路出了点意外,没打探出来点什么。”
徐瑾是被杀的前县令徐絮之子,温折玉之所以靠近他,本是想探查点关于徐絮被杀的内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徐小公子长的确实还不错。
沈清越一抬眸,注意到了她手背上被抓伤的血痕,忍不住笑了:“呦,失手了,小公子不吃你那一套,还回敬了你一个大礼。”
“胡说什么呢?我这是被朵小白莲花给挠了,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还挺大。”
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把她拽到了河里去。
“白莲花还能挠人?我看是小野猫吧。”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杀了人,急着逃命,以为我要拦他。混账玩意,我以为他不会水,想自杀。”温折玉说起来就气,刚刚浸了水的手背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举到眼前一看,得,肿了。
那人的爪子不会有毒吧。
“杀了人?”沈清越放下手里的册子,正色道:“怎么回事,是杀死徐絮的凶手?”
毕竟清溪县近来发生的凶杀案只有这么一桩。
“不清楚……我遇见他的时候,确实是衙役在抓捕他,现在,应该已经进了你那大牢了吧。怎么,没人来禀告吗?”
沈清越摇了摇头。
她刚来清溪县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上手,衙门里的事,几乎都是之前的县丞冯冉在处理。这桌案上的一堆公文,账簿,都是她白日里送过来的。
沈清越一来就感觉到了,衙门里以县丞冯冉为首的一群人,对她有些排斥,吩咐下去的事情,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打马虎眼,不仅不说实话,还有点想要架空她的架势。
至于县里的商户,按理说新官上任,都该过来见上一面,混个脸熟,至今也都没有动静。
这清溪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如今看起来,想要完全接手,也没有那么简单。
“估计明天就会来禀告了。正好你也在,跟我一起看看这些文书。”沈清越很快放平了心态,招呼温折玉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看这些账簿。”温折玉当即摆手,她一看到数字头就疼。
“怎么?是谁在外放出话去,说自己是富商之女的,既然是富商之女,怎么连个账簿都不会看。”
“这……这你我相识多年,就跟亲姐妹一般。你娘不就是我娘,我说的也没错啊。”温折玉狡辩道。
“别,高攀不起。你是皇族之人,这话若要让冀北王听到了,我们沈家多少小命也不够用的。你可饶了我们吧。”沈清越没好气的道。
“去你的皇族之人,也没看你对我恭敬半分。”
“没办法,在清溪县,你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主簿。先盘着吧。”
温折玉放下茶杯,掉头就走。
果然天蒙蒙亮,就有衙役过来禀告昨夜的事情,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县丞冯冉的独女,冯婴。
死的地点是清溪县最大的花楼,微羽阁。被人一刀封喉,当即毙命。
“尸体呢?”沈清越问。
有衙役跟她躬了躬手回道:“被县丞大人带回家去了,在此之前,已经有仵作检查过了。”
沈清越压不住怒气:“胡闹!谁让她带走的。”
“这……这我们也不敢拦啊……”衙役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