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了敲门声。
敲门声不轻不重,不知是何人能在深夜来访,程璧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
漆黑夜下,一盏宫灯照着不大的一圈地方,也照亮了提灯女子的面容。
程璧冷了脸,“云梦公主,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云梦公主一人站在门口,身后并无侍女陪伴。
她柔柔一笑,“本宫并无他意,只是想找程公子来叙叙旧,顺便为上次的误会道歉罢了。”
程璧冷笑一声,孤男寡女深夜叙旧?上次铁板钉钉的事还有误会?
怕是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云梦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白裙,如同一朵迎风袅袅的白芙蓉,她双眸望向程璧时怀着无尽的情丝,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在橘黄灯光的映衬下竟显得有几分温柔小意。
“不知程公子可愿意……”
话未说完,云梦的余光瞥到了什么,她的笑容定在了脸上,叫道:“这是什么?!”
云梦一声惊叫,眼睛死死看着程璧胸口的衣襟处,程璧皱眉看去。
只见是一串小小的翠绿簪花头饰挂在程璧的衣服上。
一只纤纤素手急急地伸过来想把那头饰摘下来,可程璧的反应更快,一侧身就躲过了云梦的手。
程璧已经将那簪花头饰取下,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为何觉得此物眼熟,原来这是苏淼淼扎在两个莲花包上的头饰。
之前程璧抱着苏淼淼回东宫的时候,许是头饰无意挂在了他的衣襟上。
云梦紧紧咬着牙,满目怒火,她很确定那绝对是一个女人的物品。
是谁?是谁敢靠近她的人?!
嫉妒的情绪疯狂滋生,云梦的面容扭曲,“是哪个小贱人竟敢觊觎本宫的人!”
程璧听到“小贱人”几个字,当即脸色一冷。
“公主,请注意你的言辞,程某的朋友不应当被这般侮辱。”
少年声音低沉,目光隐含警告,他不想听到任何人能随意羞辱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云梦拧紧了帕子,她正要再细细追问,只听程璧抢先道:“公主深夜来访,孤男寡女传出去恐怕对公主名声不好,程某要先休息了,公主请回吧。”
说完,程璧利落地将两扇门一合,不管云梦什么反应。
“你……”
云梦公主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可谓又羞又恼,在遇到程璧之前,还从未有谁敢这样无视她。
她不甘心地盯着那两扇门,仿佛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最后她袖子一甩,恼怒地向院外走去。
早早等在外面的小顺子见着人出来了,眼巴巴地凑上去,可他刚一上去就被云梦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掀翻在地。
“你不是说一直在程璧身旁看着,没见他旁边有过人吗?那他身上怎么会有别的女人的东西?”
云梦阴沉着一张脸,语气满是不可忽视的怒意。
摔在地上的小顺子还没来得及叫痛,连忙跪爬到云梦脚下。
“公主息怒,奴才确实没见过有别的人靠近过程公子,奴才不敢说谎啊!只是公子也不是时时都允许奴才跟在身旁,所以可能在奴才没看到的时候……”小顺子偷觑着云梦的脸色。
“你这狗奴才,偷了懒还想找借口!”云梦没了耐心,狠狠道:“看本宫怎么处罚你这偷奸耍滑的狗奴才!”
小顺子一见情势不对,连忙叩首求饶,“公主饶命!奴才……奴才想起来还有一事要报!”
“说!”
“今日程公子沐浴时,奴才听见里面似是传来了程公子和人说话的声音,可等奴才进去时却并未发现任何人,程公子也是否认,但奴才敢以性命担保,那屋里当时一定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小顺子身子战战兢兢,一口咬死不松口。
“你说的可是实话!”
“奴才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分虚言!”
云梦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语气森冷,“好你个程璧,本宫对你屈尊降贵,软话说了那么多,你竟还敢背着本宫偷人!真是不知好歹!”
一想到自己从未得到的人竟在外面有了欢好,云梦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她回头望了望那映着烛光的屋子,隐约可见人影走动。
那是一扇注定不会为她打开的门,亦是心门。
云梦咬了咬唇,眸中难得露出了有些委屈的水光。
但很快,她就闭上眼睛,将这一抹罕见的脆弱情感压下去,再次睁眼时,她的眼中又是那份熟悉的高傲。
云梦向来不允许有自己苦苦追寻还得不到的东西,她在心里几经思量,才下了决定。
看来不得不去那个地方了,或许现在唯有那个人,才能帮到自己……
……
次日,苏淼淼没能起来做她的礼物。
因为她发烧了。
“倪妹……我难受……”
苏淼淼小脸通红,身体发冷,眼泪汪汪地看着旁边的白猫。
昨天晚上碰了水,虽然有擦干一些且披着披风,但为了赶回东宫她还是迎着夜风吹了一会儿。
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儿,当晚苏淼淼就有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