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再一次被肥硕的肚子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俞水挣扎的从海马枕中爬起来,然后滑稽的跟一只球一般滚落到林寒那一边。
“嗯嗯哼?!!”被天降横肉砸中的林寒一脸懵逼的醒来,便对上被折磨到生无可恋脸的俞水:“咋啦媳妇儿?又上厕所?憋气了?揉腿不?垫个脚?……还是就翻个身?……饿了不?打扇不?脸上都是汗……”
可见自从这球形俞水开始尿频,腿脚浮肿,气喘憋闷,少食多餐,怕热体虚,林寒这一套服务工作玩得可溜儿了!这么讲,各种《孕期宝典》,《围产期护理》,《孕产期心理学》,《婴幼儿护理学》,《好爸爸新生上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准爸爸》,自小冰冰那会儿,林寒就买了几十本在读!是真的读,而不是像俞水那般买来应个景翻两页儿就放着当背景。再考研按那学习的架式,估计九八五,二幺幺的不在话下了。
林寒这种男人,又是老师这么个细碎的职业。他没啥大志向,只是想过每一天的日子,教好每一节课。他性格温吞慢热,绵软鸡毛,喜静不喜闹,买个菜还老能打价儿。不抽烟,很少喝酒,不打游戏,甚至不怎么玩手机。生活作风比俞水还要好。俞水工作忙,家务活生孩子啥的都是抢着干,甚至比俞水做的好。每天的生活都是严丝合缝的两点一线,娱乐活动最多就是偶乐的看个电视,开个车就没上过六十公里……
人都说,他是三十岁的人,过着六十岁的日子。俞水却很喜欢。他很认真的在过每一天。做任何事都很专注。跟这种人过日子,感觉很踏实。
“咋啦媳妇儿?!”见俞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林寒仔细的观察了下,见其脸色还好,便帮着翻转了身子,斜靠在床头,动作熟练的揉腿:“咋那么看我?!……不是媳妇儿,咱可提前说好了哈,书上说了,你这个月份了,不能那个啥了……”
好吧,俞水收回前言的夸赞!这种老实人,其实都是粗中有细的面憨刁!因为他会顶着一张憨厚的大饼脸一板一眼的开车!脸不红气不喘,却能在眼神中看出那戏谑的笑!那种智商被碾压的笑!
“我做了个梦!……我可能……”俞水回了回神儿,陪肚子里的孩子做了会儿游戏。这两天,胎动明显的少了的,这会儿胎动却又频繁了些。周身能量的运转开始迟滞,精神力有几分不济:“我可能……要生了!”
“哦,做梦了啊?!乖,不哭…………唉?!要生了……我说媳妇儿,说这种事儿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来不及揉腿了,林寒一轱辘翻下床,无头苍蝇般的在卧室内来来回回:“要生了再生了……开车去医院,车钥匙……不对不对,是去产房……走媳妇儿,咱去产房!”
“没那么着急的!刚开始有无规律的宫缩!别慌,咱那么多人,东西都准备齐整了的!你帮我弄点吃的吧!我先去楼下呆着!”俞水宽慰了林寒两句,便瞬移到了楼下。趁着还能调动点能量,暂先把下楼梯的步骤省了。
临时产房早已经布置齐整了,但是无菌问题还是比较难搞,咱也只能是该煮的煮该晒的晒,最多多洒点酒精碘伏。所以为了保持产房的无菌环境,俞水暂时先不进产房,在产房外的小厅中待产。
这小厅原是参照以前楼上设置的小花厅,平时喝个茶晒个暖儿养个花儿看个书的用。现在小件的家具暂时收起来了,只在边缘位置放了一个双人沙发,一张消过毒的病床,一张小桌,一辆医用处置车。处置车上,急救治疗箱,急救药品,听诊器,老式的水银血压计,简易的血糖仪都有。
地面上全部辅设了泡沫防滑垫儿,俞水进门都是光脚的。穿着宽松肥大的孕妇裙儿,俞水先是用听诊器数了数胎心。俩孩子的胎心都有些快,大概一百五上下。头位的孩子已经入盆了。看来真的是快了。
将近五点钟儿,大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泛着金光的海面儿。东边的天已经泛白了。窗子旁边放着带支架儿的瑜伽球。俞水熟练的跨坐在瑜伽球上做着产前运动。虽然疼点,虽然痛苦,却能加快产程进展,少受点罪。
“媳妇儿,吃的做好了,我送进去?”林寒敲了敲门儿,并未立即进来。
“送进来吧!”俞水擦了擦汗,艰难的站起身来,挪到小桌旁的沙发上。做了会儿运动,宫缩越发的明显了。
“我按妈说的法子炖了海参蚁卵糕子,热了抹香乳,你趁热吃!”林寒端着个托盘儿进来,托盘儿上放着一个大碗,一个大号的杯子:“锅里还有,保着温的,你呆会儿饿了还能再吃!”
那天,林寒亲自去给抹香鲸送了两根儿大人参一株何首乌,怎么着也是自家媳妇儿孩子的大恩鲸!而且自从有了小玉净,自家的人参何首乌黄精啥的就不太值钱了。然后经过沟通,抹香鲸却并不求这几味药材,唯一要求就是让俞水将她的孩子也契约了。
俞水才真正的重视起来小混球的那句话!咱的契约是卖方市场!或许在咱看来是种束缚,对于这些海洋生物来说却是恩赐!
经过林寒的汇报,俞水当即给契约了,还给那对母子起分别起了个名儿。母亲叫大香,儿子叫小末。嗯,简单粗暴的名字。
大香很是开心,当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