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瓷坯完全被晒干,林舟开始了施釉的环节,既然是斗彩加粉彩瓷器,那么施釉是无比重要的关键之处,一旦施釉出现一点差错,那样制作出来的只会是一件失败品。
他首先用青花料描绘出云龙纹饰,瓶身正面有着一条巨龙腾于寿山福海之上,周围满是祥云,以林舟的绘画能力而言,不到半天,就把双耳瓶上的青花纹饰全部画好,再次让现场观看的工人们为之震惊。
由于斗彩是青花与釉上彩的结合,粉彩是釉上彩,所以,他第一步只需要用青花勾勒出图案轮廓,高温烧制之后,再进行斗彩的填彩和粉彩的施釉,这二者虽然都是釉上彩,但是方式完全不同。
用青花画完轮廓图案之后,林舟又在上面施了一层透明釉,然后就将瓷器放进了窑炉之中,制作瓷器的全程,不会有一个人帮忙,全靠他自己来完成,黄荣轩也是专门腾出了一个窑炉,供他进行烧制。
整个窑炉之中,只有这一个瓷器存在,林舟将瓷器放入匣钵之中,这是陶瓷制品焙烧时专用的容器,以耐火材料制成,作用是防止瓷坯与窑火直接接触,避免污染,对于白瓷的烧造极为有利。
放好瓷器后,他封住了窑炉,开始填入柴火进行烧制,这个过程,需要持续一昼夜的时间,当然,也不会有人帮助他添柴,所以,一切都要他亲自看着。
景德镇附近的森林资源十分丰富,所以,一直都在用着传统的柴烧,不过,现在也有电窑和气窑,大多都是生产一些低端瓷器,而精品瓷器,一直坚持着柴烧。
哪怕是在烧窑时,他都没有去使用高级制瓷术体验符,因为现在依然是在制作瓷器的过程中,一旦使用,就会极大的降低最后的评分。
不过,鉴定术不在这种限制之中,他使用鉴定术,鉴定着窑炉内的情况,不断的添柴,将里面的温度,保持在对瓷器最合适的范围之内。
时间渐渐到了晚上,工人们都下班回家了,黄荣轩也拍了拍林舟的肩膀,开口说道:“小舟,加油吧,我今天就住在窑厂里,等着你瓷器制作完成。”
林舟轻轻点了点头,一直在关注着窑炉内的情况,工厂内的烧窑工作,是极为复杂的,一整窑的瓷器,多达几百件,由于摆放的位置不一样,温度也会不同,相同得泥料也烧不出一模一样的颜色。
一般一个窑炉,都会有少则十几人,多则几十人进行负责,装窑,添柴,开窑等等,每一个工位所负责的事情都有所不同,其他每一个工位都可以轮换,但是唯有看火,却要一直坚持到底,这一个工位就等于一次烧窑最大的总工程师,用行内的话来说,叫做把桩师傅。
窑炉内的瓷器烧得好不好,全看把桩师傅对温度的掌控,温度过高,瓷器就化在了匣钵里,温度过低,釉面的效果则无法被烧制出来。
现在,林舟一个人,负责了所有的岗位,他在窑炉里放置瓷坯的时候,就放置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也是能够烧出最完美效果的位置。
经历了一昼夜的烧制,到了第二天下午,林舟停止了木柴的供应,使得炉火慢慢熄灭,等到温度慢慢冷却下来后,他用工具打开了被封住了窑炉,进去将那件烧好的瓷器拿了出来。
上面的青花纹饰烧制的非常完美,没有半点瑕疵,让黄荣轩看了,都不禁赞叹道:“小舟,你说你总共也没烧过几次窑,竟然对温度的掌控如此完美。”
“黄老,我在脑海里,已经练了无数次了。”林舟笑着说道,实体化的窑炉,跟真的一模一样,他可是烧了快三个月了。
“哦,你还能在脑海里,模拟烧窑吗,怪不得一些技艺,学得如此之快。”听到林舟的话语,黄荣轩面上露出了一抹异色。
“差不多吧,现在我要开始上釉了。”林舟笑了笑,将瓷器拿到瓷器工坊里,开始进行施釉,首先是斗彩的填彩,随后是一些粉彩纹饰的上釉,在烧好的胎釉上施上含砷物的粉底,再涂上颜料后,用笔洗开,由于砷的乳蚀作用,使得颜色产生粉化效果。
看着林舟这熟练的施釉动作,黄荣轩不禁感慨,这三个月,他见证了林舟从一个新手,成长为制瓷专家的过程,换做以前,他想都不敢想,按照现在林舟所有工序的熟练程度而言,没有一二十年的练习,根本不可能,然而这个小子却是真正的做到了。
施完两种釉彩之后,林舟便把瓷器再次放入了窑炉之后,封炉起火,这一次是低温了,他继续掌控着窑炉里的温度,保持在对两种釉彩都十分合适的范围之内。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开窑的时候,黄荣轩召集了所有工人前来观看,看一看这位仅仅学习了三个月制瓷的年轻人,最终能烧出什么样的瓷器。
林舟并没有先使用鉴定术,隔着窑炉进行鉴定,他也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烧成的瓷器,这三个月来的最终成果。
砸开封住窑炉的砖块后,他进入窑炉之中,将这件斗彩加粉彩云龙纹双耳瓶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之上。
顿时,许多人都围了上来,争相的观看这一件瓷器,凡是看到的人,面上都露出了一抹惊色,这是学习三个月的人能制作出来的瓷器吗,根本不可能啊,三十年倒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