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黎丽梅,你要死啊!”
“快给我放下去。”
黎丽梅头都没回,当着黎母的面,又用铁耙的木头柄,一柄子敲在苗大伟的背上。
眼见着苗大伟跟死狗一样。
黎丽梅掐着他的脸,拍了过去,“疼吗?”
疼。
撕心裂肺地疼。
疼如骨髓,平日里面以打人为乐的苗大伟,从来不知道,原来被打人,竟然能这么疼。
疼到痉挛,疼到无法呼吸,无法开口。
难怪,每次他打春妮,春妮从来不叫,一副任凭挨打的样子。
可是,苗大伟更讨厌这种没有叫声的挨打,在他看来,这种打完,心里也不痛快。
他更喜欢,打人的时候,春妮大声跪地求饶。
可是,没有。
开始春妮还会求饶,还会叫救命,到了后面,次数多了,春妮仿佛认命了。
所以,面对黎丽梅的问题,苗大伟根本无法出声。
黎丽梅松开手,觉得这个男人,就跟废物一个,她走到春妮面前,扶着她要走到苗大为的身边。
结果——
却被黎母给拦住了去路,“丽梅,你不能助纣为虐了。”
“你要打大伟,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黎丽梅看着这样反应激烈的母亲,只觉得可笑,人总是这样,刀子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疼。
春妮在苗家,挨打过那么多次,苗家不知道吗?
黎母不知道吗?
不,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是觉得,女人挨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天底下没有不挨打的女人,但是这同样的事情,轮到男人挨打的时候,他们便正义凌然,便觉得是错的,便觉得不应该。
黎丽梅看着着急的母亲,突然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助纣为虐,你既然知道打人不对,为什么嫂子挨打的时候,你不站出来,你们这些人都不站出来?”
被黎丽梅扫过的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去。
黎丽梅收回目光,扶着春妮去了苗大伟旁边,此刻,在春妮眼里,高不可攀,如同魔鬼一样的苗大伟,正像是死狗一样。
躺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痛苦地□□。
春妮突然怔住了。
黎丽梅知道,一个被长期压迫的人,很难一次反抗起来,她只是带着对方,走一段路,教对方一点点学会反抗。
“看到他了吗?还觉得他厉害吗?”
黎丽梅问想春妮。
春妮摇头,往日她在苗大伟面前,连话都不大声说,可是这一刻,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可以要了苗大伟的命。
她也可以和对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