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丽梅被抱得僵了下,接着,她忍不住笑,“姐姐,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呀。”
她们之间,不必这样的。
姜舒兰看到黎丽梅还是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样子。
她低声道,“咱们交情归交情,是要说谢谢,要不是你找我送来这批货,这次我们厂子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至于,那个货款,就按照我们对外出售的价格,丽梅,你别拒绝,这是大家应得的。”
黎族不止是黎丽梅一个人的,还是黎族所有人的。
黎丽梅其实不太好意思收钱,她觉得自己收个成本价,都有些张不开嘴。
但是,姜舒兰却不依她,迅速和司务长两人拍板。
决定从黎族先把他们那一批货买回来,就按照他们对外出售的价格。
这样,他们其实并没有损失这笔钱,无非是一个转手而已。
确定了货物能够准确地发出,姜舒兰就开始准备清算总账了。
之前没搭理,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等姜舒兰送黎丽梅离开后,再次回到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十多号人,扫了一眼,她声音淡淡,“问题虽然解决了大半,这次厂房失火,是因为个人的失职引起的对吗?”
姜舒兰这话一问,整个办公室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姜舒兰在这些厂子中间的身份很特殊。
说她不管厂子吧,但是分红直接给她,厂子出事也是找到,拉订单更是她。
但是说她有职位吧,也没有。
但是,厂子内的每一个人都也很敬重她。
所以,这会听到姜舒兰要追究责任了,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下意识地求救看向司务长。
司务长知道该来的还会来,雷师长他们忙着前线,并不代表着发生的错误,可以当做没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怪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姜舒兰看了他一眼,真想敲下司务长的脑壳子,这人在想什么?
查都没查清楚,他都要一力承担了,他承担的起码?
先不说这次厂房的损失,就说从黎族买回来一千斤果脯,以及百把斤脱水蔬菜,这都不是个人能承担得起来的责任。
姜舒兰没接他的话,而是朝着众人道,“当日上班的是哪些人?又是谁负责的灶膛没熄火?”
这——
这是要追究到个人身上了。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吭气。
谁吭气谁就是得罪人。
这次厂房失火的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姜舒兰在办公室踱步,她的眼睛一一扫过每一张脸,“没人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想说,故意包庇?”
这帽子可就大了。
“姜同志,不是。”一位小组长低声解释道。
“那是什么?”
姜舒兰步步紧逼,“还是说,事情已经发生过去三天了,连谁负责的灶膛没有熄灭都没搞清楚?”
“司务长,如果你手底下带的队伍,是这样的,那我觉得可以全部都不用干了。”
这话实在是狠。
厂子的工作,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职位,他们做得好,甚至不比家里当兵那口子的工资低。
这要是被解雇了。
大家哪里肯接受呢。
司务长也耷拉着脑袋,他怎么不知道当初自己手下看着温柔的姜舒兰,还有这般犀利的一面。
半晌,他瓮声瓮气道,“三组组长,灶膛归你负责,当初那一口未灭火的灶膛,是下面谁掌管的?”
这一下子就点名了。
那个三组的组长脸色一下子白了,额头上的汗珠儿也跟着落了下来,“我、我——”
他不是很想说,因为这件事着实得罪人。
姜舒兰,“你既然不想说,那就换一个?谁说了实话,谁就当三组组长。”
这话一落,原先还犹豫的三组族长,瞬间抬头,不可思议这地看向姜舒兰。
“司务长——”他下意识地去和司务长求救,司务长没说话。
他现在也憷姜舒兰。
三组组长实在是没法子,这才转头看向姜舒兰,“我说——”
“不用了,现在用不着你了。”
姜舒兰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朝着众人道,“谁说出出事的灶膛归谁管,三组组长就归谁坐。”
他们厂子,不需要一个拉帮结派,出了事情也不肯点明真相,承担后果的人。
这——
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有个比较矮小的男人,在边角落的位置,突然举了下手,“我知道。”
这话一落,三组组长立马凶狠地看了过去。
那矮小的男人,有几分害怕。
姜舒兰却走到对方面前,鼓励道,“你说出来是谁,现在三组组长就归你。”
“是三组的李家嫂子,这嫂子和——”那人看了一眼三组组长,“和三组组长是亲戚关系。”
这——
一下子真相大白了。
三组组长脸色当场发白,色厉内荏,“矮三,你不要胡说。”
矮三道,“我没有胡说,姜同志,你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