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北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搭在桌上,将腿上的女人圈在了怀里,随手扯过杜灵刚才画的指环,若无其事地问:“指环上点缀几朵腊梅可以吗?”
苏酥:“……”
杜灵:“……”
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若石仿佛感觉到什么,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也呆住了。
房间里空气好像凝固住了,这时叶佳朋从外面屁颠颠跑进来。
“酥酥姐,晚上要不要一起在院子里吃火锅。”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幅令人窒息的诡异画面。
凝固的空气里仿佛传来一颗心摔在地上碎成八瓣的声音。
江以北掀起眼皮看了眼叶佳朋,把手上的铅笔递给呆呆的苏酥,然后握起苏酥的手,继续旁若无人地说:“画三朵就可以,我教你……”
苏酥冰凉纤细的手被江以北裹在掌心,然后被他带着在画纸上轻巧走笔,画下一朵精致的腊梅。
苏酥冷冷晲了眼江以北,脸上却不得不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还故作淡然地朝杜灵笑了笑,好像姐弟间亲昵些是家常便饭似的。
杜灵突然清清嗓子,“哦……火锅不错,晚上咱们就在院子里吃火锅吧。”
“你们慢慢画,我先去准备吃的。”
说完一脸懵圈地走了出去。
“我也去帮忙……”
叶佳朋强颜欢笑,跟在杜灵屁股后面跑了。
连不动如山的王若石也轻咳一声,起身慢慢地走出去干活了。
房间里只剩苏酥和江以北,还有空气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苏酥挣扎一下,江以北握着她的手继续若无其事画下第二朵腊梅。
苏酥眼尾含着一丝冷,要笑不笑地说:“这是干什么?”
江以北大手包裹着苏酥柔软细腻的手,画下第三朵腊梅。
耳边传来他低沉又很有质感的声线,“欠揍啊,不是你说的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以北松开握着苏酥的手,松松垮垮半倚着桌子转向她,唇角牵起一丝欠揍的笑,“姐姐。”
又痞又帅,一不留神就会被他摘走心脏。
苏酥淡淡转开视线,心想这家伙也太小心眼儿了。
苏酥淡淡揶揄道:“你这样做不怕小姑娘误会吗?一会儿怎么解释?”
江以北:“乱伦呗,你弟这么坏,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苏酥开始认真的担心了,她放下手想起身,却仍被江以北圈着。
“过分了……”
苏酥声音冷了下来。
江以北淡淡地问:“看到外面那两个人没有?”
苏酥抬头望向院子里,看到王若石正把一张折叠桌摆在石榴树下,杜灵搬来凳子。
苏酥:“怎么了?”
江以北:“两个人正在闹分手……”
苏酥:”昂?”
苏酥嘴半张着,呆呆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脑细胞瞬间不够用了。
她面相原本就带三分天然呆,目光似乎总带一丝对人间的期盼和怀疑,如果再加上此刻凌乱的表情和一路烧到耳尖的红晕,整个人落在男人眼里,便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了。
一种毫不自知的媚态,浑然天成的性感。
江以北目光里渐渐掺杂了一丝别的意味,他稍稍变了坐姿,和她隔开了些距离,大腿被她坐着的地方知觉却更明显了。
苏酥喃喃地说:“没看出来啊。”
江以北淡淡说:“你该看看眼科了。”
苏酥瞥了眼两个人暧昧的坐姿,淡淡说:“你该看看骨科了。”
第二十三章 人和人的距离拿尺子是量不出来的。
夜幕四合,小院里灯火通明。
杜灵心有余悸地感慨:“你们两个太过分了,都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们。”
苏酥讪讪地说:“对不起啊。”
在不伦和已结婚这两个解释里,苏酥选择了后者。
叶佳朋藏起心里的失落,举起啤酒说:“祝你们白头偕老。”
苏酥笑着喝酒,心里却在想,可惜这么好的祝福了。
王若石也无语地和两个人喝了一杯,苏酥终于看出点端倪,因为他和杜灵这顿饭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苏酥其实很好奇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却不好意思贸然开口问。
杜灵却好奇地问苏酥,“你们结婚的事为什么不和家长说呢?”
苏酥正在想该怎么回答,江以北开口说道:“我家庭关系比较复杂,现在我们还不想被打扰,所以先暂时保密。”
苏酥心里呵呵,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杜灵表示理解。
小江哥哥生母继母,生父继父,还有他们的亲朋圈,社交圈……
想一想确实有点头大。
夜里两个人回到客栈,在灯光晦暗的狭长走廊里互道晚安。
苏酥说完晚安不走,醉眼含笑,面带揶揄看着江以北。
江以北双手抄兜,懒洋洋靠在贴着暗纹壁纸的墙上,饶有兴致垂眼看着苏酥,也不急着回房间。
苏酥忽然走进一步,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把江以北壁咚了。
江以北胸口轻轻震动,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