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手揪着身下的软垫,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倔强地隐忍着不肯吭声。
不行,她得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打扇很无聊,沈漪漪强迫自己把没有焦距的眼神落到魏玹手中的书上,在心里默默念着,“或高楼月夜﹐或闲窗早暮;读素女之经﹐看隐侧之铺。”
《素女经》,听名字像是医书,魏玹对医术感兴趣?
和她没关系。沈漪漪沉下一口气,感觉思绪略回来了一些,振奋精神再读,“……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
咦,这是哭了么,怎么突然哭了呢,举摇摇之足,是因为脚疼才晃来晃去么?
这诗一看便是赋体,只是内容写的颇怪,不过她也甚是无事可干,干脆跟着魏玹继续默读了下去,“然更纵湛上之婬,用房中……”
用房.中.之.术?!
沈漪漪瞪大眼睛。
然而下面的内容,更加不堪入目。
沈漪漪越看脸越红,这赋,写的可真够……绘声绘色。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向着身侧的魏玹飘过去,魏玹翻了一页书,神色平静而专注,仿佛自己手中看的是一本再正经不过的治国策论,字字珠玑,而不是什么淫.词.艳.曲。
沈漪漪唇都快咬破了,如坐针毡地侧过身子去,这种东西多看一眼她都嫌脏。
魏玹手下却突然用力,沈漪漪闷哼一声,倒在魏玹怀里眼角沁出泪花来。
论折磨人的手段,这伪君子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她仰着头,表情难受而痛苦,魏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畔冰冷的微笑似有似无,在她耳旁道:“沈漪漪,再乱动,现在就入……”
沈漪漪大惊失色,这下一动也不敢动了。
度日如年,她坐的脖子都要僵直了,一直到二更的梆子最后一声打完,魏玹终于结束了对她的“酷刑”,像昨日一般勾住她衣裙的系带。
“我还当是个贞洁烈女呢。”
魏玹收回手,用了两块帕子才把湿淋淋的手擦干净,语带讥讽。
沈漪漪顿时感觉脸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阵红一阵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她侧过脸去,单薄柔弱的双肩哭得一颤一颤,泪水从泛红的眼眸中无助地流了下来,把娇小的身子羞耻地缩成一团。
魏玹解了腰封扔到地上,把她的脸强硬地掰过来,阴沉着脸冷笑道:“你哭什么哭?怎么,勾.搭上了郎君的好弟弟,这就不情不愿了,嗯?漪漪,你这张脸,还真是尽会招惹男人啊。”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不用猜沈漪漪也明白过来了他为何今日这般,一定是她刚刚离开的时候有人和魏玹说了今日她向二郎君道谢的事情。
她死死地护住自己,委屈道:“奴婢没有,没有勾.引二郎君。”
“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心思?”男人眸光愈冷。
他可以一脸温柔地问她疼不疼,也可以转身就翻脸无情地捏着她的下巴污蔑她与旁的男人私通。
“我没有!”
话脱口而出,收反正已是收不回去了,沈漪漪原本嫣红的唇瓣早被她咬的泛白,她泪眼蒙蒙地瞪着魏玹,“奴婢和二郎君三郎君都清清白白,从未过别的心思,况且奴婢今日与二郎君也不过是第一次见,怎么会这般不知廉耻!”
美丽又不是她的错,为何他不去怪觊觎她美色的魏琏,反而要责怪她勾.引男人?
魏琅连扶她都要用衣袖避免肌肤相触,谨守男女之防,也就只有他脑子里都想些乱七八糟!
还有,齐王妃欺负她他也没说什么,柿子专挑软的捏,不就是欺负她无权无势吗!
她眼睛红红的,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和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还在不停地落着泪,真是可怜极了。
魏玹沉默了片刻,轻嗤道:“没有便没有,你犟什么犟,我何时说你勾.引魏琅了?”
他把沈漪漪拦腰抱起来,放到案几上,沈漪漪就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不肯屈服,口中还不停地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魏玹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摁倒,低声说:“闭嘴,再哭哭啼啼,明天别想下床。”
……
魏玹说到做到,沈漪漪第二天差点没起来。
阳光透过软帘射入屋内,在帐子上投射出一道绮丽的光影。
沈漪漪恹恹地躺在床上望着外面明媚的春.色,真感觉要被魏玹给抽干了,怪不得他每天都那么多花样,看这样的书人能正经了才怪。
翻了个身又睡了会儿,因为昨夜魏玹是歇在了正房里,因此沈漪漪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床。
春杏去给她挑裙子穿,对着衣橱发愁不知该选哪条,小丫头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兴致冲冲地装扮她。
朱樱给她端过来避子汤,沈漪漪一饮而尽,喝完后口中含了颗蜜饯,见朱樱还不走,便问:“还有什么事?”
朱樱眼底的青黑似乎比沈漪漪还重些,她有些难以启齿,轻咳一声道:“依依,你嗓子还好么?”
沈漪漪就咳嗽了两声,早起是有些沙哑,“还好,就是有些干。”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