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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忽然停止,屏幕上的字也都定格在那里,然后有一束雪亮的追光忽然亮起,投在了舞台边侧的地方,那里有男音透过麦克风缓缓的低沉响起,“第一百件事,想和你白头偕老。”
随着那追光,说话的人终于是出现,迈着脚步的直接走到了舞台中央,站定。
他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将手里的麦克风放在前面的麦克架上,然后双手在身后背着,低垂着俊容,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与此同时,亮起的另一束追光打在了坐在台下中央的她的身上。
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光明的两个彼端,遥遥相望。
秦苏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惊诧又激动的看着他,并不是他此时站在那里太过帅气逼人,而是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上了一身正装,红色的西服和西裤,剪裁合体贴合着他的身躯,夺目的红色,和他那张俊容一样的勾人。
她不由的想到了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站在少年宫的舞台上,一身娇艳的红色连衣裙,背着手在那里朗诵着诗词,而时光恍惚,现在她坐在台下,仿佛重复的就是当年最初的情景。
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回百转和豪情万丈。
司徒慎黑眸凝着她,抬手挡在薄唇边低声轻咳了下,然后再将手重新背回去,向前一步的接近麦克架,喉结滚动间,薄唇也跟着扯动,低沉的嗓音再次透过麦克风带着些沙沙的音色传出来,“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
仓英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这首在洛城曾经他重复念过给她听的诗词,曾是他们最初相见时的见证诗词。
这里虽没有加州温暖的气候,可随着他背手站在那里缓缓的念,追光跳跃的在他红色西服上,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比那一次还要来的动人,来的心动。
透过黑压压的空间里,她一瞬不瞬的望着舞台上正在为她念诗的男人,时间都仿佛是不存在的,她的全世界在这一刻里只有他,全世界里也只有他是唯一的光。
终于结束,司徒慎背在身后的手握住了麦克风,“这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秦苏还是捂着嘴巴,轻轻的点头,鼻头都好像微微有了些酸意。
也许她记不起来当年的画面了,可他这般的情景重现,那些记忆似乎也就真的拼凑而起,都带着金色的边,那样美好。
“秦苏。”司徒慎喊着她,黑眸近乎痴迷的向下望着她。
“嗯?”她有些含糊的发出来一声。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他继续说着的同时,另一只手指着脚下。
秦苏眨了眨眼,脸上出现茫然的神情,似乎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一样。
喉结滚动,司徒慎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一样,顿了半天才说,“就是在这里,你跟我道别。”
闻言,她一愣。
仔细又看了两遍,似乎才反应过来,好似那时决定放手以后,他们来到g大的校园,到最后结束时她是在这里跟他说上了那么多的话,只不过现在被搭建成了舞台,她并没有想到。
当初……
也没有过多久的时间,怎么就觉得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甚至都像是上辈子的时光。
“当初你在这里选择和我道别,痛到放手我们的感情,放开我。所以……”司徒慎不停滚动着喉结,也似乎是想到了当时他的那种慌坠感,他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痛。
听到他停下的语气,秦苏吸气的望着他,心里在“咚咚咚”的巨响。
司徒慎也缓了两口气,然后薄唇很高的弧度扬起,指着脚下,“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