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留下来审查报表,是最后离开公司的,秦苏早在司机送两人回来时就吩咐他回家去了,所以这会儿从大厦走出来,所以在他驾照被扣没办法开车的情况下,她很大方的开车送他回去。
霓虹夜色,已是安静,白色的q7在街道上穿梭。
原本也只是想顺路带他一段,只是要转方向时发现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浓眉虽还蹙着,但黑眸已经阖上了,俊容有着疲惫的深深影。
踌躇了下,她还是将车子直接开到了小区楼下。
毕竟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每晚所归的地方,离婚后也一直没有再踏入过,不能说是近乡情怯,只是心底难免会小小波动一下。
将车子停稳,秦苏坐直了一些身子,边活动着颈椎边想着怎么叫醒他。
只是她偏头过去看时,发现他不知何时醒了,姿势不变,那双黑眸已然睁开,里面的波光就像是一天下来的晚阳敛去前最耀眼的芒。
“你醒了。”秦苏率先开口。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眸光不变。
“到家了。”她对着他继续说。
“嗯?”司徒慎浓眉顿时一挑,显得激动。
“送你到家了。”秦苏又说了句。
“喔。”他点了点头,眸底失落。
“连续了三天,终于是将全部罢工的都拜访完了,虽说不是全部都能劝说回来,但也回来了一大部分,内部问题算是解决,局势也能稳定下来了。”秦苏看着他坐直了身子,缓缓说着。
“嗯。”他点头应。
“问题虽然多,但是一个个解决,事在人为。”她弯了弯唇,语气充满着正能量。
司徒慎听后,沉默了几秒,却蓦地说,“其实我忽然觉得,很感谢这次危机。”
“为什么?”秦苏一愣,不解的看他。
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想经历的,巴不得和危机离的越远越好,他现在却在那儿说感谢。
司徒慎也不回答她,只是用黑眸凝凝的瞅着她,答案昭然若揭。
秦苏偏过头,看着前方的夜色说着,“快上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想快点回去休息了。”
“好。”他有些低的应,开始解着安全带。
“便当……你怎么没吃?”发现他一直夹在右侧的东西时,不禁惊讶。
“嗯。”司徒慎点头,看着手里的塑质便当盒。
如同白天他插句司机话时一样,幽幽地,“舍不得。”
“舍不得?”秦苏抿唇,脱口的重复。
“对,舍不得吃。”司徒慎定定的语气。
“……”她滞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极力自然的等着他下车离开,却在等他解了安全带后迟迟不动,只是听到了一句疑问。
“为什么。”他蹙眉看着她,问。
“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慎却伸手拉过她方向盘上的手,不管不顾的贴在了心口处,深邃着俊容,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帮我?”
从早上起到傍晚,就一直阴天。
不过也不是那种压着雨的天气,只是多云,阳光始终被阴着的云层挡住窜不出来。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大大的敞开着,里面埋在办公桌上的男人,单手支撑着额头,指腹还按在蹙着的眉心上面,阴天没有夕阳的关系,又是背着落地窗而坐,棱角分明的俊容上都是阴影。
那些阴影层叠起来,有的都是疲惫。
“叩叩叩――”
秦苏抬手敲了敲门,声响传出,男人立即抬头,漆黑的眸子望向她。
为什么会帮我?
昨天临下车时,他忽然将她的手捉了过去这样问。
手被他捉过去直接按在了心脏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关系,他的每一下心跳声,都能感觉得到。每一下都像是和她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又像是比她跳的还要快。
这样的问题,让她有稍稍短暂的迷茫。
是因为不忍、心软还是多少跟自己沾了些关系的内疚?到现在为止,她也说不准哪一个理由是更为准确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归还是朋友,能回的应该也只有这样曾经说过的话了,双唇才刚蠕动,一个字还没有清晰发出来时,却被他给出声打断了。
“算了,不重要。”
他低低的摇头,沉缓的继续说,“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
明明是他在想要一个答案,问出了口,却又不想要听了,这样的自我矛盾。
或许是怕,或许是不需要。
在他下了车以后,秦苏猜想了会儿,觉得头有点疼,就抑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重新发动着引擎将车子驶离开小区。
“目前短缺的材料供应,我已经都具体列出单子了,我让人联系了几家供应商,都是这些年和我们长期合作过的,晚上安排个饭局,看看能不能暂时赊一些。”秦苏走进去,将手里的材料递到了他面前。
“嗯。”司徒慎接过,点了点头。
“那会儿已经通知了各部门,今天还要继续加班。”秦苏继续说着。
“特殊时期,只能一起辛苦了。”他再度点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