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眉头皱的深深,抱着肩膀看他,眼神也逐渐凉了下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司徒慎眸光深邃,幽幽的扯出来一句。
“所以呢?”她睁大着眼睛看他,抿着唇反问。
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人,缓缓的低垂下了头,一双黑眸里光亮灼热又黯然,竟融合了两种极致的情绪。
“我想吃你做的饭。”声音低低又渺渺的,好似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末了,还小心翼翼补上一句,“成吗。”
不成!
秦苏手指收拢着,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就是在她踌躇的这个空档里,他就已经自己领会,拎着袋子一路直奔厨房。
她只好咬牙的跟了上去,看到他站在流理台边上,将买的东西全部都放在上面,然后拎着袋子的底端,也不管有什么怕不怕碎或者摔坏的,直接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见她走过来制止住了动作,司徒慎眉头蹙起,薄唇紧抿的问她,“怎么了,不成吗?”
“只是一顿饭?”秦苏也抿了唇,问。
“嗯。”他立即点头,黑眸紧攫着她,眸光炙烁。
“那……好吧。”避开他的目光,她还是点了点头。
就当是因为他生日吧,每个人一年才有一次,不容易的。
“儿子呢?”司徒慎不经意的问。
这样的话,太像是普通家庭里丈夫会自然而然问出来的话,秦苏手上动作顿了下。
将已经空了的袋子攥成一团收好,她淡淡的回,“舟舟早上时就被奶奶派车接过去了,可能晚上会送回来。”
“嗯。”司徒慎点头,随即像是小孩子一样,将买来的东西一样样跟她报告,“我买了好多东西,有鸡有鱼,还有羊排和大虾。青菜的话,我买了西红柿,香菇,西兰花,黄瓜……”
“你是不是把菜市场能买的菜,都买了啊。”秦苏打断他的话,看着满满的流理台直想翻白眼。
司徒慎却还兴致勃勃的拿出来一样,跟她继续说着,“还有这个,是毛豆,我问了那个菜市的大娘,她说可以煮着吃。”
“嗯。”她不痛不痒的应了声。
可能也是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动静,昨天熬通宵工作而睡了一百天的秦屿,打着哈欠正走下楼,扬着嗓子问着,“姐,开始做饭了吗?”
秦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司徒慎,又看向厨房外。
“你饿了?”也同样扬着声音回着。
“他怎么又在这里!”秦屿到了厨房,看到了里面的人后,睡眼立即瞪圆。
司徒慎将手里的毛豆放下,缓缓走上前,神色微敛着,像是那天晚上一样,“小屿,如果你想揍我之类的,我们可以去院子里。”
秦屿眼睛里还是满满的愤然,却已不再那么冲动,只是握着拳在那。
“你以为我不敢!”秦屿怒声道。
“你敢,你也可以。”司徒慎勾唇,低声的说着。
见状,秦屿脖子梗的硬邦邦的,上面青筋都因为激动而一个个蹦起来了,可握成拳的手并没有动作。
“我现在做饭,很快就能吃了。”秦苏皱眉,插声进来。
“我出去吃。”秦屿绷了半天,直接气呼呼的扭身大步离开。
不一会,再度传来下楼的声音,然后一阵风般的话,玄关处也传来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司徒慎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走回来,拿着保鲜膜包裹着的整只鸡,对着她说着,“这个鸡看起来很新鲜,弄个鸡汤喝吧。”
“这只鸡,你自己选的?”秦苏看着他手里拎着的鸡,吞咽着唾沫问。
“嗯,挺大一只吧。”他像是受到表扬一样,得意点头。
“嗯。”目光再度在鸡上梭巡了圈,她也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说从她会做饭开始,就是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今天就跟他喝一回公鸡汤吧。
“你出去等着吧,好了我会叫你。”她将挂在瓷砖上的围裙摘了下来,对着他说着。
“我在这里帮你。”司徒慎却没有动,学着她的样子,将剩下的备用围裙摘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苏张了张嘴,也没有说什么,伸手将生鸡上面包裹着的保鲜膜摘下来,然后在水池里重新清洗了一遍,因为都已经开膛是清理过的,所以不是很麻烦。
将水淋了淋,正放在菜板上想要剁时,一旁的菜刀被他拿了起来。
“我来!”司徒慎上前。
“好吧。”秦苏犹豫了下,点头让了开来。
将买来的青菜也都拆开保鲜膜,将一会儿想要做的青菜都逐一摘了摘,然后再放到盆里,等都弄完了,再走回去拿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洗。
空隙时,秦苏忍不住的朝着一侧的男人看过去,他蹙着眉,就像是那天洗碗时一样,薄唇都因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而紧抿着。
她看着菜板上那只尚还完整的鸡,男人手里的菜刀还在上面选着位置,最终在连着鸡头的脖子地方顿了顿,似乎是终于决定了从这里开始,只见他高举起了手里的菜刀,然后用力的往下剁。
秦苏眉毛一挑,眼前有东西飞过来,她下意识的偏头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