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这也不是歌剧,演奏会光是耳朵听就好了。”她笑着安慰他。
“好吧,你说的也对,总归是被艺术熏陶一下。”易江南耸肩,打趣。
演奏会很快就开始,一上来就是很有气势的集体乐器开场,瞬间抓住听众的耳朵。
一曲接着一曲,似乎都是至少有两三样乐器搭配在一起的演出,只有到了最后时,有一曲钢琴的独奏。离得太远,看不清演奏者的长相,只能辨别是个亚洲的女孩子,黑发白裙。
她坐在那,手指在上面轻跳,弹奏的是一首中国的曲子《向阳花》。
最后一个音结束,指挥家手里的指挥棒一甩,其余的乐器又跟着瞬间响起,没有间隔的进行了收尾的演奏曲目。
结束时,所有演奏人员都汇集在舞台中央鞠躬致谢,厅内的灯光亮起,舞台上面和舞台下面都是陆续的往外退场。顺着一排椅子往外走时,易江南略微拉住了她。
“我们过会去一下后台,和那朋友打个招呼,不然白来捧场了。”
“好。”
秦苏点头,跟着他逆着人流往后台的方向走。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地方易江南就找到了他口里所说的朋友,是位年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上海人,没有一点艺术气息,更像是一个暴发户。
闲聊几句,中年男人忽然看到了什么,冲着后台的方向招手很大声的喊,“雨桐,这里!”
秦苏看过去,耳边炸起了一个雷。
好像和当年一样,一身素衣打扮,无法让人忘记的脸孔。
跑过来的人穿着刚刚在舞台上的白色连衣裙,随着她的脚步裙摆像是开出的一朵朵花,可蓦地看到了她,也是脚下微滞。
“雨桐,累不累?”中年男人将跑过来的人虚揽在怀中,很体贴的问。
“不累……”季雨桐摇了摇头,眸光一直是垂着的。
中年男子一侧身,开始介绍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易总,这位是易总的朋友,秦总。”
“你好易总。”季雨桐这才抬眼,对着易江南缓缓点头示意。
随即,目光转向他身旁的秦苏时,神情明显再度僵硬了,“你、你好……”
“你好。”秦苏眉角一动,向前伸出的是左手。
季雨桐却没有握,而是眼神颤颤的看着半空中的手,无名指上面婚戒快闪瞎她的眼睛,目光向上时,也是同样的眼神在看向她的脸。
“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见状,中年男人不解。
“不。”
“不认识……”
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一个平稳,一个低颤。
“是吗,我看你们俩的眼神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不过不认识也没关系,今天这不就认识了嘛,大家都是华人,异国他乡的多不容易!”中年男人笑呵呵说着,然后看向易江南,一脸抱歉着,“哎呀秦总,你来捧场我应该好好招待你的,可今晚我答应单独陪我干女儿庆祝了,改天吧?”
“没关系,我来这边也是出差,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忙。”易江南声音温润,笑着摆手。
“好,咱们是老相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走一步了!”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想再多耽搁,将刚刚的虚揽变成实搂,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雨桐,走吧!”
从始至终,季雨桐只在打招呼时说了两句话,一直不发一语的盯着地面,面容隐在长发里。
路边的车子开过来,中年男人很绅士的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对着不远处的易江南两人挥手示意后,才将车门关上。
车子渐渐行驶,季雨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倒车镜,垂着裙摆上的手死死的攥紧。
同样的,秦苏也一直微眯着眼尾上挑的眼睛,视线追随着那辆离开的车子。
“秦苏?”易江南见她站着不动,不禁出声唤。
“那是他的干女儿?”秦苏看了他一眼,却只是问。
“呵呵,是啊。”易江南笑着点了点头。
“纯纯的干女儿么。”右眼陡然重眯,她蠕动着嘴唇继续。
闻言,易江南失笑,随即跟她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方总的干女儿也不止一个,我早就见识过了。这种事情也不能都怪方总,现在的女人也让人理解不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将嗓眼停留的唾沫咽下去,秦苏有些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清韵秀致的人,竟然跑去给人当所谓的“干女儿”……
“走吧,叫辆车,我们也回酒店休息。”易江南看了眼街边,说着。
“好。”收回目光,秦苏点了点头。
国外的交通比国内要畅通的许多,十多分钟左右,两人就已经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了电梯,再从里面出来,沿着走廊往所在的房间方向走。秦苏一直是低垂着头,右手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来回的摩挲,神情若有所思。
“秦苏?”
“嗯?”
易江南看着她微微皱眉,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感觉你看完演奏会以后,就心不在焉的。”
“呵呵,有吗。”秦苏弯起了嘴角。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