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并未对杜从岳抱有偏见,夏侯穆清心中一喜,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女儿多谢爹爹肯相信女儿与杜少侠。女儿愿意领罚,但是……”
她看了一眼谢天扬,眼中只有厌烦:“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嫁到谢家的。”
“你这个逆女!”夏侯尘气血上头,不禁一戒尺下去,差一点挨到了夏侯穆清的身上。
“阁主不要!”见状,谢天扬不禁惊叫道。
“阿清小心。”杜从岳见那戒尺下去,手疾眼快的挡在了夏侯穆清面前,硬生生的受了这一道责打。
“从岳!”夏侯穆清惊叫一声,不由得一阵心痛,朝夏侯尘吼了出来:“爹,你为什么要打杜少侠?”
“唉。”夏侯尘本是一时恼怒而冲动,伤了杜从岳,他也不禁懊悔,叹了口气:“你说你……你何必如此。”
“阁主……”杜从岳忍着痛说:“一切都是在下的错,还请阁主不要责罚小姐。”
看着杜从岳满面诚恳,夏侯尘骤然心生一计,:“杜少侠,老夫看小女信赖于你,不如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若你能说动小女答应乖乖嫁给谢家公子为妻,老夫就不会责罚这个逆女,更不会责罚你。”
“什么?”杜从岳心一颤,惊道:“阁主,这……”
夏侯穆清一阵怒火上头,“从岳,起来。”
她扶着杜从岳站起身,气恼之下,将一起都说了出来:“爹,原来你的目的就是要把女儿嫁给这个谢天扬。”
“那女儿不妨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女儿是永远都不可能嫁给这个谢天扬的。因为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女儿喜欢的人,就是杜从岳。女儿这一生,非他不嫁!”
“什么?”夏侯尘又惊又怒:“果真如此?”
见夏侯穆清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下来,杜从岳亦不愿退缩,亦是坚决而言:“是,夏侯小姐心性纯善,在下倾心夏侯小姐。”
“日后在下会精心准备向小姐提亲,在下会一生呵护小姐,绝不会让小姐受半点委屈。”
“混账!”夏侯尘怒极,“杜从岳,你偷学我鸾湘阁的九天神掌,又诱得我女儿盗走鸾湘珠,此事老夫都可以不与你多做计较。”
“但你诱惑我女儿,未经父母之命与她私定终身,这笔账,老夫便要跟你算清楚了!”
“阁主息怒。”杜从岳诚恳央求,“阁主,在下有错,请阁主责罚。但在下对夏侯小姐是真心的!”
“是啊。”夏侯穆清亦央求道着,“爹,您成全我们吧,我和从岳是真心相爱的。”
二人的央求不但没有让夏侯尘心软,反而使他怒气更甚:“好一个真心相爱,那你们两个就一块受罚吧。”
他说着,便挥起了戒尺。
“阁主!”见状,谢天扬忙制止住了夏侯尘,“阁主,您忘了,你约了陆九公去下棋,眼下就要过了约定时间了。”
“哦,对了。”夏侯尘适才想起,不得不收起了戒尺,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当真是被你们气糊涂了。”
说着,又对谢天扬以表歉意:“抱歉,谢贤侄,老夫要去奉陆九公之约,不能相陪了。”
谢天扬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无妨。”
他又转过身,对夏侯穆清与杜从岳厉声道了一句:“你们两个在这等着,回来再收拾你们!”
说罢,便转身拂袖而去。
夏侯尘那一戒尺下手用的力气不小,杜从岳虽是习武之人,但也免不得为那一戒尺而吃痛。
他不想让夏侯穆清为他担忧,硬是咬着牙,装作无所谓,可他强忍疼痛的表情,却骗不过夏侯穆清。
夏侯穆清看着他紧缩的眉头,不由得心疼:“从岳,你怎么样傻啊,你为我受那一戒尺,一定很痛吧。我爹也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杜从岳忍着痛摇摇头,牵出一丝微笑,温声宽慰着她:“没事的,阿清,我不痛,不用担心我。”
“可是……”
“阿清妹妹。”谢天扬上前一步,脸上是赤诚的模样,“趁阁主不在,你快带着杜少侠离开这里,去别处躲一躲吧。万一一会儿阁主回来,怕是又要惩罚你了。”
夏侯穆清看了谢天扬一眼,他的眉眼依旧温和,似乎从没在意过她的任何冷言冷语,她不觉惭愧,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她没有说话,只点点头,并带着杜从岳离开了正堂。
杜从岳被夏侯尘的戒尺打伤,夏侯穆清为了给杜从岳疗伤,便将杜从岳带到了云水居。她自知理亏,便没有拒绝谢天扬,并让他一同进了云水居。
“从岳,还痛吗?”夏侯穆清一边为杜从岳擦拭伤口,眼中尽是关切。
杜从岳含笑:“不痛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伤,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