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岳怔了一下,随即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面纱,并走到夏侯穆清身边,双手将面纱给她:“从岳唐突夏侯小姐了,实在抱歉。”
夏侯穆清娇俏一笑:“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你就帮我戴上吧。”
“这……”杜从岳迟疑了一下,迟迟没有回应。
夏侯穆清故意翘起了嘴角:“你要是不给我戴上,可别要我原谅你了。”
夏侯穆清的出其不意,此刻竟也在了情理之中。
杜从岳竟也未觉有什么不妥,只当她要怎样,他就陪她怎样,“那从岳遵照小姐吩咐便是。”
他轻轻将面纱展开,并覆在了夏侯穆清的两耳之上,这一刻,他动作细致而轻柔。
夏侯穆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刹那,便已经对那片刻的温存,产生了毋容置疑的的贪恋。
“小姐,已经戴好了。”
“啊……”夏侯穆清恍神的心方才收回,“杜少侠,谢谢你。”
她顿了顿,又说:“杜少侠,方才你武的那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你我二人这一合武,着实是配合的天衣无缝,真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是啊。”杜从岳亦颔首微笑:“这般默契的配合,也确实是在从岳的意料之外。看来小姐与从岳当真是心有灵犀,知音难觅。”
夏侯穆清眨了眨眼睛,却又晃了下身子,好似有些不满:“你我本就一见如故,又是为知音,你又何必总是小姐,小姐的称呼我,这样倒显得生疏了。”
“不如,你就叫我阿清吧,鸾湘阁的师兄师姐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杜从岳点点头,含笑道:“是,小……阿清!”
夏侯穆清听了,情不自禁的笑道:“阿清就阿清,什么小阿清的,阿清都及笄之年了,已经不笑了。”
“哈哈。”杜从岳听了夏侯穆清这般风趣的调侃,也不禁失笑:“是的,阿清,以后我就叫你阿清了。”
“哈哈哈哈。”夏侯穆清朗声笑:“我也不必总是叫你杜少侠了,以后我叫你从岳吧。你说如何?”
杜从岳颔首,温声而言:“自然,我身边亲近之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夏侯穆清眨眨眼:“那你是承认我是你的亲近之人喽!”
杜从岳亦温声笑:“阿清待从岳真诚,对从岳帮助诸多,自然是从岳的亲近之人。”
这般坦言,已是发自肺腑,刹那间,已熔铸了满腹的柔情。
“如此甚好。”夏侯穆清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诶,从岳,那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我刚刚武的那洛神剑法如何?”
杜从岳想了想,说:“那洛神剑法本就细腻柔韧,再加上阿清你的身姿窈窕,更显得女儿家的风情。与其说是舞剑,却更像是舞蹈。”
他顿了顿,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阿清,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那洛神剑法柔韧,你何不由剑法改编成舞蹈,如此,定是别有一番风情。便是在这桃花雨下,又多了一番雅兴呢。”
“舞蹈?”夏侯穆清蹙了下眉,“我自幼习武,练得武功中,大多都是刚劲强力的,只有这洛神剑法是柔韧的。若说舞蹈,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更不知该如何舞起啊。”
杜从岳轻轻笑了笑,鼓舞她:“若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可是……”夏侯穆清有了一丝动容:“倒是也可尝试,但是没有笙箫管弦助兴,就这么平白一舞,也是庸俗无趣的。”
杜从岳却一笑,意兴骤起:“这有何难,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便进了房间,夏侯穆清莫名其妙,便只怔怔的在原地等着他。不到顷刻,杜从岳便抱着一把箜篌走出:“阿清,我用这箜篌助你一舞惊鸿如何?”
“哇!”夏侯穆清惊喜得睁大了眼睛:“从岳,你竟然会弹奏箜篌啊!”
“是啊。”杜从岳笑曰:“谈不上精通,不过是略知一二,正巧我曾经弹奏过《洛神赋》的乐曲,能用此曲助你一舞。”
“那太好了。”夏侯穆清欢欣:“有琴相伴,自然有舞相随,如此,便请吧。”
杜从岳颔首会意,缓缓弹奏起了箜篌。
这箜篌声音空灵悦耳,夏侯穆清听着乐声缓缓舞起,伴随着这空灵的箜篌声,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舞姿更加曼妙。
杜从岳边弹奏着箜篌,边含笑望着夏侯穆清,桃花雨下,便将这青春年少,付予这最美的韶华之中。
一舞完毕,夏侯穆清缓缓落地,这一刻,心中泛着久久不能平静的温情,柔声问:“从岳,我刚刚那一舞如何?”
杜从岳亦沉醉在夏侯穆清曼妙的舞姿之中,“阿清这曼妙一舞,当真如出水芙蕖一般的洛神。”
夏侯穆清笑着:“从岳你的琴声,倒给我这舞姿添了不少韵味呢。穆清能找到灵感如此一舞,还是要多亏了从岳你的琴声。”
杜从岳亦笑言“阿清与从岳,果真是难觅的知音。”
夏侯穆清轻轻点点头,动容而言,“以琴伴舞,琴舞相合。你我如此这般心有灵犀,当真是知音难觅。”
桃花烟霞,青春韶华,如此,便是静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