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辰台上燃着熏香,顾沉璧闻言,并未着急回答,而是凝视了一会袅袅上升的烟雾一会之后,说道,“我与人有三十年之约,三十年之内,必须离开此地。否则便会死。”
“哦?”欲星移了然,“这样便好办了。”
“是,”顾沉璧说道,“不知师相可知,最近一次的奇异天象会在何时发生?”
“我于观星一道并不十分擅长,”欲星移说道,“不过算算日子,最近倒确实有一次九星连珠的机会。不过”
“可是在中原么?”顾沉璧说道。
“九星连珠星象奇特,”欲星移慢悠悠的说道,“在下只是觉得,届时会有很多人想利用它而已。”
“比如,某些想在中原搞事的东瀛人么?”顾沉璧了然,笑道。
“西剑流地处偏远,”欲星移说道,“然而其所创之招亦不可小觑。不知阁下是否有所对策?”
“世事变迁总是迅速,”顾沉璧说道,“形势如何,还需观测,吾不想草率布局,反倒被将一军。”
“哈,也对。”欲星移笑了一声,说道,“是在下多此一问了。”
“师相博学多才,”顾沉璧说道,“璧还有几个问题,还望师相能予解惑。”
几日后。
“师父,你跟师相聊了什么?”北冥渊跟顾沉璧在外面溜达,她难掩心中的好奇,问道。
“与你无关。”顾沉烟好笑的看着她,说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只需在这里好好待着,其他自有师父我处理。”
“告诉我一下又怎么啦,”北冥渊不服地说道,“我也很担心师父,不然谁问啊。”
“因为你不能保证在我说出来之后,将你所知道的剧情发展展露在脸上被我看出来。”顾沉璧优哉游哉的说道,“我说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好吧。”北冥渊叹了口气,跟顾沉璧在这条河边继续走了一会。
海境多水,因此河流之类实在很是常见,顾沉璧将北冥渊带出皇宫,也只是随机寻了一条小河来散步而已。
便是一条在两人眼中都显得十分普通的河,却发生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事。
“师父,你看那是什么?”北冥渊踢了一会石子,眼尖的看到了从不远处飘来的一个白点。
河水流速缓慢,即使两人停了下来,那个白点才慢悠悠的漂到他们面前。
“哈哈,这个形状,好像屁股哦。”北冥渊笑嘻嘻的说道,“屁股大的能浮在水面上,难道是蠢羊那边的人?”说罢,她甚至伸出脚,在白点上踩了踩。
结果那白点被她一踩,在水中翻了个身,竟然真是一个人。
“”饶是顾沉璧,在看清那人脸的时候,也无语了一会。
“蠢羊????”北冥渊吓了一跳,惊呼道。
“霜寒。”顾沉璧皱眉,“他怎会到此处?”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北冥渊连忙伸手要把人拉出来。
“不忙。”顾沉璧皱眉,捡了一根树枝朝那男子扔去,只见树枝刚刚触及到男子周身时,便被男子手上的剑发出的剑气削的粉碎。
“”北冥渊不禁睁大了眼睛。
“幸亏之前他的剑在水里,才保住了你的脚,否则你刚刚再贸然出手,此刻手都要废了。”顾沉璧说道。
“怎会如此?”北冥渊在岸上急的团团转,完全不见之前吐槽蠢羊宫时的嫌弃,“师父,我们不能任由他这么飘着啊。”
“海境的无根水有治疗的作用,”顾沉璧说道,“因此倒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漂走,有什么办法吗?”北冥渊说道。
“这个嘛,”顾沉璧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拿出了琴,说道,“为师倒有一个方法,只是你恐怕会心疼。”
“什么办法?哎他要漂远了,你赶紧的。”北冥渊着急道。
“好吧。”顾沉璧站起来,抱着琴又走了几步,在男子前方的河岸上坐下来,凝聚内力于指尖,静待时机。
就在男子飘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顾沉璧内力发出,瞬间,水面被震起巨浪,男子身上的剑气本是无意识发出,自然抵不过顾沉璧的一击,就这样被震飞到了岸上。
“”北冥渊沉默了一会。“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没事,为师有分寸,死不了。”顾沉璧耸耸肩。
“鬼畜!”北冥渊轻踹了他一脚,便急吼吼的跑到对岸,学着顾沉璧拿了根树枝试探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是有剑气不让人接近,于是只能再度急的团团转。
“冷静。”顾沉璧也越过河,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现在神志不清,剑气护主,可不会认人。”
“那怎么办啊?”北冥渊无奈道。
“第一,等他自行消退,”顾沉璧说道,“第二,你若实在着急的话,说不得,只能将它打散了。”
“打吧。”北冥渊呵呵一声,说道。
“行。”顾沉璧点了点头,七弦琴再起,琴音与男子身上剑气彼此抵消,他弹琴的姿势洒脱不羁,却又自成章法,恢弘音浪将男子困于其中,与他身上剑气互相抵消,在北冥渊眼中,男子便在顾沉璧琴声里上下翻滚,那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