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气候。”李霁温言安抚,“若真有鬼,他们也会感激你的。”
陆艾抿了下唇,心情复杂。
于是他选择回屋睡午觉。
不知道是自己催眠了自己,一定要跟李霁打好关系,还是被“院里有死人的怨气”这种话吓到,陆艾就问李霁:“道长,您午睡吗?”
小狐狸刚要回答,陆艾又轻声说着:“我有点害怕,要是您在旁边的话,我会安心一点。”
他低眉顺目,“您也不希望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李霁默然片刻,应下了:“好。”
陆艾便舒心地往床上一躺,小狐狸还是盘着尾巴窝在他脚边。没一会儿,陆艾就又问:“道长,现在正邪什么情况啊?您方便跟我说说吗?我想多了解了解,好对症下药。”
李霁不答,陆艾以为他不想说,就识趣地闭了嘴。实际上,白狐只是在思考,要怎么说,才能让对方听懂,因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讲清楚的。
等李霁差不多整理明白了,陆艾早早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睡姿也好,想是梦境安宁。李霁等了会儿,才悄悄从窗户出去,从雪白的尾巴里放出一只长得很像七星瓢虫的小东西。
“金铃子,帮我传音翎雀宫。”
“是,主人。”
金铃子俏皮地回答着。
“灵风,一切可还顺利?”
詹致淳的声音响起在耳侧时,李霁恭顺俯首,温声道:“目前一切安好,请师尊放心。”
“如此甚好,为师也已回到翎雀宫。”另一头的詹致淳手持拂尘,端坐于蒲团之上,“那孩子面相上虽有温良之性,但印堂之中隐露浮光,不似情志坚定之人,命中应有风浪。你与他同在魔都,须小心谨慎,尽量稳定其心性,日后方能顺利。”
“弟子谨记。”李霁再拜,詹致淳又是一番叮咛,而后才先行离去。
“辛苦了,金铃子。”李霁动了下尾巴,重新将金铃子卷进毛毛里,小瓢虫咯咯直笑:“不辛苦不辛苦。”
那小东西听着只有五六岁孩童那般大,但它却是李霁开悟那年,詹致淳送过来的,论岁数,估计李霁也得叫它一声师叔。只是金铃子心性未长,一直以为自己很小,所以从来都很依赖李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陆艾起先睡得安稳,后面忽然梦到柳惊霜杀人,持剑要来砍他。他昏昏沉沉的,又想起李霁会来保护他,两只脚就向下伸了伸,摩挲着被单。李霁刚回到原本的位置,就踩到了一只脚。小狐狸立马后退,那只脚又够了够他柔软的肚皮,似乎是确定了什么,才安定下来,搁在了他肉乎的爪子上。
李霁很是沉默,抬头向前边张望,陆艾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李霁怕他是被捂住了,喘不过气,就用尾巴给他掀开部分被子,好让他能顺畅呼吸。
陆艾的脚果然不乱动了。
但不知是不是觉得很舒服,他还是往李霁身上挠。狐狸绕了个圈,给他留了条尾巴。陆艾蹭啊蹭啊,感觉自己飘在云端,那柳惊霜在下边破口大骂,就是上不来。
陆艾做梦给笑醒了。
然后他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脚下垫着李霁的尾巴,原本顺顺溜溜的毛毛早被他给挠得乱七八糟,跟炸开的扫把似的。
卧槽——
陆艾心中警铃大作,这关系还没打好,他就先冒犯了人家道长?
他默默缩回脚,忐忑又带了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您等下,我去拿梳子,给您梳梳好。”
“不必。”李霁轻轻甩了下尾巴,很快,那毛毛就恢复了原样。
“好,好吧。”
陆艾以为自己完蛋了,别是李霁生了气,以后都不理他了吧?
狐狸见他情绪低落,似有感应,道:“我并未生你的气。梦魇常人皆有,你不必介怀。”
陆艾又一次被小小地感动到,他想,虽然大佬老奸巨猾,但大佬徒弟真得是个好人啊,被他这么rua还不会生气,这就是师徒互补么?
“嗯。”陆艾轻轻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