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样远嫁,并未有不同。”卡佩公爵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任何多余情感,“难道你认为伊童的命运就理应和她的姐姐们有所出入吗?”
玛格达不可置信的看向仿佛变了一个人的丈夫,蓦然出声:“收起你可怜的政治家的嘴脸吧,我们卡佩家族还没有沦落到要把女儿的婚姻当作生存筹码的地步。”
“难道是和富歇过多的来往,居然让巴黎的昏聩侵占了你的理智吗?我真不敢相信,这样不近人情的话竟然会是我的丈夫亲口所说的。”
公爵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实在欠妥,也有些操之过急,于是垂下眼来:“我确实是为了整个家族着想,不过也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太过鲁莽了。”
公爵的及时道歉让玛格达的怒火一瞬间无处发泄,夫妻二人面对面缄默了许久,公爵才继续开口道:“兰登和尚特尔有送书信来吗?他们现在在北非军团如何了?”
玛格达深呼吸几次平息好自己的情绪,才回答道:“尚特尔和兰登都已经晋升为中校,不久后就会随军返回巴黎。”
“那就好,”公爵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道,“他们还很年轻,稍加时日或许就能晋升为将官了。”
玛格达警惕的看向丈夫:“别指望他们能为你做什么,否则我就带着孩子们回勃艮第去,让你和富歇两个疯子孤零零的留在巴黎。”
公爵无奈的单手撑起额头,后悔起自己刚才的一瞬失言。
他谋算的再多,最后也还是为了几个孩子们的未来着想。尤其是最年幼的伊童和两个儿子,那几乎是家族最后的希望。
面对各地骤起的方式反对王室统治的革命浪潮,安妮和维多利亚已经自顾不暇,卡佩公爵不能要求她们太多,唯一的愿望就是这两个远嫁的女儿能在动乱中保持平安。
高跟鞋踩过木质楼梯的吱呀声响适时的清脆的响起,公爵抬起头,看见是伊童提着宽大的裙摆走了下来。
因为在家中,伊童只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丝质长裙。她并没有穿用以约束腰身的束腰,也没有挽起自己的长发,翠绿的双眸干净的像是林间的小鹿。
玛格达掩起面上的不悦,重新露出温柔的笑容,向伊童张开自己柔软的双臂:“亲爱的,到这儿来。”
伊童亲热的与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贴面吻后,才看向母亲玛格达,并说明自己的来意,“雷加米埃夫人差人向我送来请帖,邀请我参加今晚由她主持举行的沙龙晚会。”
“放心去吧,”公爵微笑着看向女儿,“你可以与雷加米埃夫人多交往一些,她和塔利昂不同,你可以从她身上多学习一些社交手段,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
“我知道的。”伊童颔首。
雷加米埃夫人举行的沙龙晚宴在整个巴黎的影响力是数一数二的,她愿意对伊童有所优待,那么伊童自然也需要作出一些回应。
玛格达轻抚着伊童脑后柔顺的长发,还是不由嘱咐道:“不要参与那些纸牌游戏,也不要喝太多红酒或是香槟,明白吗?”
“母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分寸。”伊童叹了口气,但还是应承下了玛格达的嘱托。
公爵自上而下满意的打量了一番伊童,随后转过话题:“你的两位哥哥很快就要结束在北非军团的生活,届时我想在庄园中举行一场专门的宴会,庆祝他们的归来。”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到兰登和尚特尔了,我想他们应该被非洲的阳光晒黑了不少,”伊童弯唇,但笑容很快又被抹平,“只不过这场宴会,可能又会让一些有心人蠢蠢欲动了。”
“迎接兰登和尚特尔的宴会我自然会处理的,”玛格达当机立断的出声打断想要开口的卡佩公爵,侧首对伊童说道,“好好梳妆一下,再让弗尔达为你换一身裙子,别让雷加米埃夫人等你太久。”
伊童再次俯下身亲吻了下母亲柔软的面颊,无声的同父亲交换过一个眼神,才笑着道:“我从不迟到任何一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