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降临,参加晚宴的人也悉数到齐了,范衡阳等人便也各回了自己的席位。
虽说这是一场皇家晚宴但说到底到底不是在皇宫里,晚宴的氛围也就活泼了许多,而且参加这次晚宴的人里有很多朝中大臣的子女,这些人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所以这场晚宴的青春气息也是浓郁的。
女帝近来被朝务缠身疲累不堪,不过此时见了如此多的年轻人,不免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年少青春时的样子,心里高兴,又和大臣们喝了一杯。
男后见女帝今晚喝得已经不少了,小声劝阻道“陛下少喝些,身子要紧。”
女帝笑着握住了男后的手“无碍,且宽心。”
范衡阳看着女帝和男后二人琴瑟和鸣的幸福模样,心里不免觉得堵得慌。环视了一圈,看着众生百态,苦笑着又给自己添了杯酒一饮而尽。
范理哲的席位和范衡阳是相邻的,范衡阳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刚刚范衡阳的视线不断地在人群里移动,他也猜到了个大概。
“我听说莫经年舟车劳顿,身子不适所以就没来参加今晚的晚宴。”
范衡阳知道范理哲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心里明白,莫经年怕是不是因为身子的原因才不来这晚宴的。
在这晚宴开始前,范衡阳已经差人打听到了莫府有哪些人来了苍山,莫经年是在其中的。
那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会来这晚宴,抛开自己和他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愫之外,他一个臣子是没有胆子不敢不来参加晚宴。
所以莫经年定是被人限制了不许他来这宴会,这下命令的人也就不外乎是太夫了,也只有太夫才会如此极力地避免自己和莫经年碰面。
范衡阳最终只是对着范理哲笑了笑没说话。
晚宴依旧进行着,只见女帝身边的李总侍在女帝耳边低语了几句,女帝的神色便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
女帝也没打哑谜,见众人不明所以的模样直接开口道“刚刚朕接到密报南疆传来消息,南疆皇室发生了内部叛乱,南疆王一家被其手足襄王谋杀了,南疆王一家只有其最小的一子紫芨得以逃脱。眼下南疆局势混乱对于我西青来说可谓是大喜一件。对了还有一事朕也跟大家说一说明日的春猎还得加一位威武之人,平南大将军。”
女帝将这两件事一说,那底下可是炸开了锅,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这南疆王室叛乱一事对于西青来说可真是喜事一桩,现在他们自己窝里斗那边境也就能安定一些了,西青近几年连连征战是时候休养生息一番了。
只是这女帝为何突然安排平南将军回京来参加此次的苍山春猎,背后的原因恐不是平南将军最近连胜几仗那么简单。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众人跪倒在地恭贺着女帝道。
因为女帝宣布的两件事,参宴的人的心情也就随之而变了。各自思虑着这朝堂棋局的走向,倒不是这些人小题大做,实则是朝廷为局朝中之人皆是那棋盘上的棋子,稍有不慎自己的下场可不是满盘皆输那么简单,可能是家族荣耀不再,祸连九族。
贺知染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何时有此时这般神色不安,愁容满面的模样。
心里有担忧却不解。心想这朝廷之事自己的母亲担忧是正常的,毕竟名义上她是当朝太傅,可是自己的父亲是跟着起什么劲儿呢?
而且为何母亲和父亲还一直看向范衡阳的方向?这让他更为疑惑。
范衡阳一时间也没想透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心底只是盘算着如何找机会去见莫经年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