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战国时的天下第一剑客盖聂俯首的,除了秦王,还能有谁?此时,阳晚杰在心里已经百分之百地肯定:王胜公子就是当今枭雄秦王政!
“来,阳公子,到观景阳台,一览我大秦江山美景。此河乃是渭水,孕育了我们咸阳都城的母亲河。”王胜公子招呼阳晚杰道。
阳晚杰顺着王胜公子所指,只见江面上波光粼粼,白帆点点,渔民撒网欢歌,好一幅国泰民安的景象。
“美不胜收!”阳晚杰叹道。
“既然如此,阳公子何不来做个秦人,享受安宁的生活。”王胜问道。
“王公子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心有牵挂,无法在秦地安心做个秦人。”阳晚杰回答道。
“原来,阳晚杰心有所想,心有所属。哈、哈、哈,人各有志,不勉强,不勉强。我们还是安心地坐下来,一边品尝阳公子带来的美酒,一边欣赏玉姬的琴声,怎么样?”王胜笑曰。
“甚好,甚好!”公子寅随声附和。
“好,好,我们就请玉姬再来一曲《高山流水》”王胜拍掌叫道。
玉姬赧然一笑,坐到十弦琴前,调好弦音。
美妙的琴声,随着河面上徐徐吹来的清风,在玉景楼阁里飘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萦绕,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王胜命左春为公子寅和阳晚杰每人斟上一大觞酒,也没有菜,三个人就着琴音,品着美酒,别有一番风情。
阳晚杰细细观察,发现王胜公子眼睛始终盯着玉姬,目光中充满淫邪,心知,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阳晚杰又看看公子寅,见他只顾着埋头饮酒,便建议道:“公子寅,今日就到此,散了吧。你不是说,燕国的几位使臣要和你商量,来秦之后见秦王的事吗?”
公子寅一楞,阳晚杰连忙向他眨眨眼,道:“公子寅,还是以公事为重吧,既然王胜公子已买下此楼,咱们明天再来痛饮,如何?”
公子寅知道阳晚杰有要事和他说,也就顺水推舟地说道:“说得也是,光顾着喝酒,都把这事给忘了。王公子,今日饮酒听琴就到此为止吧。”
“不可,我觉得,燕使见秦王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秦燕两国交好,相安无事,那秦王,我以为可见,也可不见,不要煞了今天的好心情。”王胜一口回绝公子寅的提议。
“王公子,既然公子寅今日有公事,何必让人勉为其难呢?”阳晚杰反驳王胜道。
“怎么,今日连阳公子也帮着公子寅说话?难道是不给我王公子面子么?”王胜用词有点严厉。
“王公子此言差矣,强人所为非君子也,我心目中,王胜公子一直就是一位坦坦荡荡的君子,所以,才敢贸然为公子寅说话,难道王胜公子会因此而怪罪本公子吗?”阳晚杰针锋相对地说。
王胜没想到阳晚杰如此为公子寅出头说话,思索良久,没有作声,站在一旁的盖聂和左春、左秋,则是注视着王胜的表情,握剑待命。阳晚杰见此情形,后悔没有带上剑来玉景楼。
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王胜忽然哈哈大笑道:“阳公子言之有理,公子寅要走,本公子自然是不能强留,不过,如果要是玉姬不想走的话,是不是公子寅也不能勉为其难,让她留下呢?”
“不,王公子,我不想留下,我要和公子寅一起回去。”玉姬连忙说道。
“噢,玉姬,你可不要把话说死哟。不是我想留你,是另外有人想留你。”王胜说完,朝左秋摆摆手。
左秋拉开一扇包间的门,里面也有一张琴台,琴前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只见王胜点点头。左秋走到那老翁面前,低头说着什么。老翁开始抚琴弹奏《高山流水》。玉姬听罢,心潮澎湃,眼泪不能自抑,失声叫道:“义父,你怎么来啦!”
老翁名叫俞子夫,是俞伯牙的谪孙,玉姬的义父。当年齐国发生内乱,俞子夫为躲避战火,来到燕国,流浪途中,捡到一女婴,取名俞玉。俞子夫平时在市井弹琴奏乐为生,抚养俞玉长大,并教俞玉音律和弹琴,不料一日遇上强盗,俞子夫被刺瞎双眼,钱财皆被掠空,俞玉也被劫走,卖到蓟城的官办娼楼,改名玉姬。两人从此天各一方,断了消息。
今日突见失散多年的义父,玉姬自然难以控制情绪,失声痛哭。
“不必难过了,玉姬姑娘,你从此就可以和你的义父团聚一起,住在这玉景楼里,永不分开。”王胜劝道。
玉姬听闻,久久没有作声,王胜又问道:“我知道你义父从小收养你,待你恩重如山,你义父如今已经双目失明,难道你不愿意陪着你的恩人,你的义父吗?”
“玉儿,你是玉儿吗?”俞子夫轻轻地呼叫着玉姬。
“义父,我是玉儿。”玉姬起身,跑进包厢,跪在俞子夫的面前,紧紧地握着他瘦骨嶙峋的双手。
王胜这时命左秋关上包厢的门,然后对阳晚杰和公子寅说道:“既然两位公子有事,本公子也就不挽留了,至于玉姬,他们父女团聚,我看,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王胜公子说完,挥手让左春送客。
公子寅傻乎乎地还想上前与王胜公子理论,被阳晚杰一把拉住。
“王公子,我们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