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蓟城郊外的清水河畔,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的主人就是燕国著名隐士田光的住处。田光年轻时周游列国,行侠仗义且剑术高超,有燕国第一豪侠的称谓,晚年定居于清水河边,与云水为伴。燕王喜多次邀请田光入朝为官,皆被拒绝。太傅鞠武与田光志同道合,两人曾拥有过一段美好的江湖游历岁月,后鞠武入朝,为太子丹老师,曾向燕王喜力荐田光,奈何田光不愿为官,鞠武常对人叹曰:若燕国能拜田光为相,大燕王朝必兴!
这天,早朝过后,太傅鞠武带着二个随从,坐驷马车前往清水河边,探望田光。鞠武每当遇到心结,都会去找田光。
天空晴好,清风徐徐,田光正坐在河边垂钓,见远处一辆驷马车驶来,就知是太傅鞠武驾到。
鞠武下车,向田光走来。田光赶忙起身致礼:“太傅驾临,有失远迎!”鞠武也连忙回礼:“田公客气,武冒然前来打扰,还望多多包涵!”
田光收好渔具,领鞠武走进小木屋,鞠武示意随从在屋外静侯。
屋中央一张木桌,四周几把坐凳,桌上摆着一个大瓷罐,几只瓷碗。
“田公,上次在下听从您的建议,另派信使给太子丹暗送简牍,加上燕王派出的信使,直到现在,一月有余,都不见任何消息,在下实在担心太子的安危啊。”太傅鞠武说出了心里担忧。
“太傅稍安勿躁,凡事皆有因果,由因而知果,太子丹目前在秦国,我断言,目前太子应该相安无事。寒舍简陋,只有清水一碗,还望太傅不要嫌弃。”
田光提起瓷罐,为鞠武倒了一碗水。
“田公的意思,是太子丹在秦国,小时候,秦王政曾与太子丹同在赵国为质,两人感情甚好,所以秦王政不会伤害太子。”
“非也,秦王政自登基为王以来,四面讨伐,野心天下皆知,这样的人,决不会为情所动,他的行为只会随心而动,其心在天下,必行在天下,所以,必要时,他会杀了太子丹,这是其一,但是,为了征伐天下,秦王政一直采取远交近攻的谋略,故,这些年一直笼络齐、燕,因此,太子丹在秦国一定受到秦王的庇护,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是其二。”
“田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太子丹的生死如今掌握在秦王的手里,他国亡,则丹危矣。”
“是,如今秦赵交兵,若赵亡,则燕危也,所以,为今之计,最好在赵亡之前,救出太子丹。”田光曰。
“听田公之言,救赵,则存燕?”鞠武问。
“为时晚矣,秦王政自为王以来,一直富民强兵,国力大增,兵甲凶猛,训练有素,反观六国,各怀心思,合纵抗秦,屡屡失败,为何?皆为本国之私利,而置他国利益于不顾,如鼠目之光。齐、燕常年无战事,兵甲懈怠不能战,战不能胜。百姓安逸,且逸而骄奢,只图眼前快乐,不知明日之难。”田光叹曰。
“既已至此,国亡,家何在?不知田公有何良策以救大燕?还望田公教我!”太傅鞠武请教道。
“合纵已是奢望,唯有自己壮大,方可抵御强秦。若燕王号召我燕国臣民,举贤、勤俭、积粮、造甲、练兵,兵民一心,若假以五年光景,必能一振雄风,与秦抗衡。不过,我观燕王喜多年,不思进取、目光短浅,乐于现状,小富即安,难成也。”田光摇头。
“田公,此番回去,我定要劝说大王,采纳先生之议。”
“如此甚好。你可再派人去咸阳,相机而动,救出太子丹。”
“如何相救,田公可有计策?”鞠武问道。
“如今秦国朝堂之上,李斯最受秦王器重,若能派使臣,说服李斯,放太子回国,乃是最上之策。”
太傅听闻后,拜曰:“田公之言甚是,依田公之见,谁出使秦国最为合适?”
“老夫愿为太傅举荐一人,原燕相张唐,此人原为秦使,当年受秦相吕不韦之托,入燕为相,吕相身亡后,其请辞相印,闲居在蓟城郊外的燕山脚下,若太傅能请动张唐出使秦国,必能救回太子。”
“甚好,我回去后禀告大王,重金聘请其出使咸阳,救回太子丹。”
太傅鞠武闻言后,立即起身辞别田光,回蓟城后向燕王请命。
燕王喜寝宫,公子寅前来向父王和母后请安。
“你可还与那花满楼的倡女来往?”燕王喜问公子寅。
“父王,儿臣已不小了,那男女之事,也该让儿臣知道吧。”公子寅曰。
“那也不能整日沉浸其中吧。”
“父王必是听二哥胡说了,儿臣一直有事在忙,还要……”
“还要个屁,忙个屁事。孤刚和你母后商量,你马上就快到弱冠之年,孤准备为你找个妃子结婚。”燕王喜曰。
“寅儿,你父王希望你能早日成熟,为国分忧。”王妃慕容氏接着说。
“结了婚,岂不是要天天关在家里,伺侯老婆,不想结,请父王收回王命。”公子寅说。
“这怎么行,王命不可违。请大王原谅寅儿无知之举。贱妾教子无方,还请大王责罚。”王妃慕容氏急忙跪地说道。
“王妃请起,寅生性顽劣,与你何干,我已与御史大人市无间商量,御史有一女市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