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松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在。”
“我给你一个保证吧。”李巾凡拖着尾音,十分认真的说,“我们会有很多个明天。”
“你信我——”
“凡。”江何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坚定,“如果二十八岁我还单身,你就和我结婚吧。”
说完她顿了顿,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敢在李巾凡面前说出这么勇敢的话。
沉默了片刻,李巾凡慢条理斯地回应她:“江何——”
“你等我。”
……
一句“你等我”,让江何足足等了他四年,她幻想在二十八岁这年,李巾凡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江何,我们结婚。
“等”这个字一直很浪漫。江何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向来不喜欢等人,觉得一分一秒都不该被浪费。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他的一句话,把自身的原则打破一降再降,四年里,江何把内心的城墙砌的很高,唯独给他留了一条小路。
可惜的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有人走,她没等来李巾凡,却等到了他的婚礼。
甚至连婚礼邀请函都没有给她,像个笑话般,仿佛彼此相关的那几年都不复存在。
江何静坐在地板上,盯着手机屏幕发愣,脸上时而滑落几滴眼泪,像是能在手机里看出什么花来。
《反方向的钟》还一直在单曲循环播放着。
电话突然响起,江何被铃声叫醒,从游离中爬出来,磨蹭了半天才接听。
那头响起发小樊菲爽朗粗旷的声音:“姐妹!今晚银河酒吧约不?”
江何没了力气,低哑着嗓音嗯了声。
“你怎么了?感冒了?”樊菲听出她的不对劲。
“没,唱歌用力过度。”
江何尽力说的清晰,起码让她能听清大概。
“啧啧…你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13数?”樊菲字字揶揄,“江秘书,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没看清自己是个破音的料啊?”
“……”
江何没什么情绪和她计较,任由她说。
“挂了。”
“挂个几把,你这情况不对啊?心情不好?”樊菲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替她回答,“行了,多大点事,晚上姐带你找男人。”
江何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男人,我没了男人还活不成了?”
“那肯定,没有男人能叫生活?我反正是活不下去。”
“……我看你小时候没男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所以啊,我现在更离不开男人了,我得好好把那段空白补回来!”樊菲笑眯眯地说,注意到听筒里的音乐,“诶?这个点你在家放音乐干锤子?”
随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忘了,发情呢。”
江何没理她,沉默了几秒,哑着嗓音微微发着颤道:“菲。你说听够一千遍反方向的钟,能回到过去吗。”
“好家伙,真在发情啊?”
她见江何没反应,像是真的情绪不好,顿时后悔说出的话。
“开玩笑的。”樊菲正经道,“收拾收拾,二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江何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慢慢黯淡了下来。
江何关掉了音乐,起身收拾了一会,换了身衣服,简单的化了个淡妆出门。
樊菲在微信上给她发了酒吧地址,两人约好在酒吧门口汇合。
江何开着车来到银河Club,确认了酒吧名字没错,把车停好后,站在门厅外等樊菲。
这酒吧位置是真不明显,开在郊区中心的一个马路边角里就算了,旁边挨着的还是国家大剧院,一个锣鼓喧天一个宁静如水,这两者真的能并存吗??
嗯…她忘记了,酒吧只在晚上开,刚好和剧院时间颠倒了过来……
瞎操心。
等了半天,樊菲才来,两人进去找到提前订好的卡座坐下,让服务员先上了两搭啤酒。
江何没想太多,当作是来宣泄情绪,直接开了一瓶啤酒往杯子里倒,顺手加了两颗冰块。
拿在手里醒了醒,就往嘴里送。
一抬头的时间,江何的杯子就空了。
樊菲托着腮,十分震惊地说:“我操…你今天怎么回事?上来就铁着头干?”
“有点渴,就喝了。”江何舔着嘴角的白沫,随便找了个借口。
“瞧瞧你这颓丧的脸,不知道的以为死了人呢,说吧,谁惹你心情不好了?”
樊菲倒了一杯酒,稍抿了两口,等着她说话。
“就,我有个朋友,”江何特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她喜欢的男生结婚了,还挺遗憾的。”
樊菲有些无语:“害……就这破事,你怎么矫情巴巴的,你又没对象。”
江何:“……”
两人的话题刚开始就结束了…
来的时间太早,酒吧里的人还没多少,没有几个人在前面蹦迪,显得有点无聊,樊菲倒是刷起了朋友圈。
江何又开了一瓶啤酒,喝的有些不畅快,索性点了两杯吧台调好的洋酒来喝。
猛喝一大口,江何感觉到酒的烈味在口腔散开,瞬间就舒畅了起来,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