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对陈之筠的身份有了猜测,安远王妃才会说动安远王认陈之筠为义子(义女)。
“夫人,你辛苦了!”
安远王眼中闪过泪花,妻子这些年的变化自己自然清楚,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当年的那场变故,却没有如此奇特的内情。
对于妻子的话他没有半分怀孕,只心疼她居然一个人挺了这么多年,而他却毫无所知。
对于这种说法,以斐慕兮的性格本应该不相信的,斐慕兮却下意识的觉着这是真的,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斐慕兮,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她这种坚定的想法从何而来,明明她一清醒就在这副躯壳内,明明没有任何记忆。
“娘,你是说在梦中,我不过四岁就病故吗?我记得娘你跟我说过,说我三四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些就没命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安远王妃就有有些摇摇欲坠,那时他们一家也正是在迁涉途中,安远王妃想着自己一家既然已经躲开了梦中的祸事,那梦中女儿的死肯定也能避免,而且与梦中完全不同,他们不仅有人马,还有钱财粮食,又有人伺候,完全不会受寒受饥,连路程她都放慢了几分。
可她的女儿还是突然发起来热,那时的安远王妃联系起梦中的事情,几乎要晕厥过去,慌慌张张的找人为女儿看病,寸步不离的守着女儿,可女儿却丝毫不见起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越来越虚弱,到之后更是任凭她叫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安远王妃泪流满面,仿佛再次回到那个让她充满绝望的夜晚。
“夫人,都过去了!女儿之后不是又慢慢好转起来了吗?如今正好好的正能跟前!”
安远王妃却还是有些不能自己的伤心,那时她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女儿的呼吸与心痛,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对!后来?后来女儿醒了,女儿没有死,对!她的女儿并没有死!
安远王妃猛然将斐慕兮抱住,激动的情绪这才慢慢有些平静。
斐慕兮不是为了让安远王妃伤心才提起这事,只是她心中有个猜测,想证实一下,如今她大慨已能肯定心中的想法了。
斐慕兮的确在那年病死了,这才被自己占据了身体,之前斐慕兮想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之物,那自己这种占据他人躯体的行为,怎么没有人管?此事却有些明白,原来这个身体阳寿已尽,这才让自己钻了个空子。
虽然斐慕兮一直知晓自己不是真正的斐慕兮,可与父母这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弄虚作假的,她一直担心自己是害死两人女儿的凶手,此时明了,自己也终于能放下了。
至于占据身体,享受了十几年别人的父母,斐慕兮却豪无心虚与愧疚,父母无须再经历丧女之痛,她也不用做孤魂野鬼,这不是双赢嘛,至于本体,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呢!
因为差点失去女儿,安远王妃把女儿当自己眼珠子一般,天天带着盯着,就怕一个疏忽女儿又怎么了,斐慕兮就这样被紧张的母亲悉心照看了好几些年,直到后来安远王妃怀上了两个弟弟,斐慕兮才自由了些,不过因为经历了此事,安远王妃最上心的还是她。
关节躯干都想清楚了,斐慕兮也终于明白自己母亲为何要让自己与陈之筠一同上京了,不过是她早已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为了她们两人的安全这才把她们调开,至于什么圣京学院完全是个借口罢了,谁知道她们二人既然当了真,还真混进去了。
不过让她与陈之筠在一处,也是母亲知道陈之筠的身份,想两人关系更紧密一些,以后陈之筠被认回去,怎么都会顾念自己些吧!想到此处,斐慕兮又是清叹一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母亲真是把所有能想到得都想了一遍。
已知所有的因果循环来源去脉,斐慕兮又不像之前那般浮躁了,整日不是与父母在一处就是带着两个弟弟嬉戏玩闹。
日子一日日过去,在众人的盼望等待中,终于迎来了宴请使者这一天,安远王一家五口加陈之筠一个不少,随着大队伍抵达宫中设宴现场,他们到达宫宴时,那些官位低的早就坐的满满当当了,与安远王同级的溜了寥寥几人,更别说那些皇子他们了,毕竟重要的角色总是姗姗来迟,主角更是得压轴嘛!
因为一直以来的闭门不出,他们几人一出场便被充满好奇疑惑的目光扫射,待露明身份后更是脱不开身了。
先是安远王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往日的同僚与如今的新秀围上,来恭维的讨好的,好奇的看戏的,单纯想认识一下的,这些人蜂拥而上,就单单认人没个一两盏茶都认不完,
安远王妃也没有逃脱开,那些人的夫人见自己丈夫如此看重此人,自然都想与安远王妃交好,所以不一会安远王妃身旁也被层层包围起来。
“真可怕啊!”
斐慕兮拍拍了胸口心有余悸道,陈之筠却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斐慕兮头发一麻,扭头见一群千金朝自己这边走来,刚想求救,却见陈之筠拉着自己两个弟弟朝着一堆半大不小的少年队伍而去!
两相对比,少年那队可单纯友爱多了。
“真狡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