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其实不是临时决意,一直到那束未署名的花,才让许时夏生了那股子叛逆心境,遮遮掩掩似的躲了许多年去了,无数次让自己不再如当年般懦弱的,现下还怕什么。
钱真是万能的,一切打包好,许时夏才慢悠悠的赶了晚班飞机坐上回平潭镇的路。
想想银行卡上的余额,站在大马路上被晒的脸颊通红的许时夏,还是咬咬牙将滴滴打车的界面撤回。
好在路边树多,镇上的大巴半小时才一辆,她在这有些闷热的知了叫声中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旁边突然走来一个乘凉的老人,摇着蒲扇给她递来了一个小凳子。
自来熟般的开口道:“姑娘,长得真俊啊,从城里回来呢?。”
许时夏惯不习惯这种热络,再说那种什么城里姑娘下乡被拐的新闻太多了,虽然听这奶奶口音倒是无名的熟悉,但也不能让她惯常警惕的神经放松,只不咸不淡的回应着她的话。
好在大巴车总算到了,谢过老人的板凳她便上了车去。
车上的空调味道刺鼻的很,她找了座位,见着路过的几个年轻朝她看了几眼,那视线不长不远,没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她觉得有些烦闷,便从随身的单肩挎包里翻出个纯黑口罩来戴上。
迷迷糊糊好像才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又好像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听到师傅喊到站了许时夏才从梦中醒来。
七月的阳光就像预热已久的铁板一样,许时夏刚下车就感觉像丢进铁锅里的一条活鱼,几乎立刻马上就想回车里。
怎奈这站却是终点站,司机师傅见最后一个人下站后收拾好关了车门,去镇上吃饭去了。
许时夏硬着头皮拉着行李箱走到阴凉处,这时候不是舍不舍得钱的问题了,再穷也不能穷这顿打车钱。
谁知那软件界面一直停在搜索处,足足五六分钟也没扫到一辆车去。
许时夏才恍然记起,就算家乡发展再好,那也还是农村啊!
便想起小时候在街上喊小蹦蹦的日子了,结果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几辆小蹦蹦,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个时候日头这么大,就算有人家也回去休息吃饭了吧。
可惜的是镇上也没熟人,不然就能介绍几个司机了。
许时夏拖着行李箱,在街上小逛了一圈,早餐店,五金店,记忆中随处摆摊的水果贩子也躲进了市场去。
她又望了望前方回去的路,偶有几棵大树在路旁立着。
咬了咬牙,就这么走回去吧,就当提前锻炼了。
......
当她才将将走了五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无不懊悔刚才的决定。
虽然小县城应该也没什么宾馆之类的,但是找家有空调的小饭馆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她刚才还拒绝了一个骑摩托的大叔。
那人飞驰过来降低速度在她身旁,问了好几句哪个地方的,许时夏开头还答了几句,后面被问的不耐烦了便没有了好脸色,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便讪讪走了。
这时候她歇在一处树荫下,坐在行李箱上猛灌一口水,汗水顺着脸颊落进锁骨,更显得白皙诱人起来。
想起刚才那个热情大叔,就联想起前不久那个外卖员的事。
许时夏有些沉了眼,这荒郊野外的,还是不要随便搭陌生人的车比较好。
就在她这般心绪飞远的时候,不算宽敞的马路上驶过来一辆越野车,许时夏并未过多留意。
乡下虽偏,但车还是挺多的。
她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盯着手机上的信息滑看,丝毫没注意那辆车驶过来时速度变慢了许多。
等她注意到时那辆越野已经停了下来。
许时夏第一反应是挡了人家的道了,头也没抬的便提了行李箱往后挪了些去。
这乡间小道确实不算宽敞,但也能容一辆车过,怕的是有些新手不太会开,怕撞到人。
那车窗摇了下来,里面传来有些磁性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哪个地方的?”
和刚才问她的那个骑摩托的中年大叔一样的对话,兴许是这声音主人的差别,又或者是这毒辣的热气蒸的有些受不住,竟让许时夏一时那么抗拒了,便回了个地名,没再接话。
“上车。”
车主人估计惯和她一样冷漠,惜字如金似的。
许时夏坐在行李箱上没动,只盯着从摇下来的半面车窗里、男人露出的下巴没吭声。
气氛有些僵硬,许时夏隔那车有些远了,恍惚听见车里那人轻笑了一声,从车窗处看到那人勾了唇角,慢悠悠的将车开到前方去。
许时夏叹了口气,稍作整顿将水瓶放进挎包,提了行李箱准备继续赶路。
便见到刚才已经准备开走的车,竟又在她前方挪了些位置停下。
原是有个三轮车从后方经过,车主人给让路罢了。
这时三轮走远了,那辆越野车驾驶座的车窗打开,男人露出脑袋来朝后对她笑道:“上车吧,还远的很呢,我跟你住一个地儿的”
他的头发黑而茂密,鼻梁高挺,戴一副黑色墨镜,笑起来有些晃眼。
不待许时夏说话就走下了车来,一米八几的个头一步步走过来让她有了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