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就行。”
“这天可忒冷了,美人哥哥,你看你的手,冻得红彤彤的,要不过会再洗吧。”
“你姐姐吩咐的。”
“唔……”蜜果想了想,“那我帮你?”
这时蜜心回来,看见程释坐下檐下洗白石子,“哎呀,怎么在这里洗,去后院啊,别把小姐的地板弄脏了呀。”
“蜜果儿,你在这干嘛呢?还不进屋去。”
她不喜欢妹妹和这个坏男人靠得如此近,这人还在背后说她小姐坏话呢,长得还行吧,就是心眼儿太坏了!
蜜心有话要传给兰言诗,揪着蜜果进了房间。
门一打开,她们小姐正坐在塌上看书,认真又好看。
“小姐,夫人说她叫人买了桂馥斋的果子和山水豆花,如今正热着呢,问您要不要陪她去吃个午膳?”
“是吗?”兰言诗掀开白茸茸的毛毯子,“那我就看看娘去。”
兰言诗走之前,用力揉了揉蜜果的头发,这个小叛徒,第一天认识程释就叛变了,“你们也开饭吧,不必等我了。”
“是,小姐慢走,蜜果吃饱饱的等小姐回来。”蜜果笑眯眯的。
兰言诗走出门外,目光微转,眼角的余光看见程释正站在屋檐的拐角处,端着一个木盆子看她,他的手指,被冻得发红。
她装作没看见,径直走掉了。
-
沈瑶问:“腻了?”
“啊?”
“要我说,无论再美味的佳肴,只要多吃上两回,就会变得腻味了。”
“娘,你在说什么啊?”
“你看你,一碗豆花吃了半个时辰,不是腻味了是什么?”
兰言诗低头一看,果然,碗里还剩好多呢。
“我没腻味。”
“难不成,你在想心事?”
“我没心事。”
“王嬷嬷,快来看看,什么叫死丫头嘴硬。”
“娘!”兰言诗放下勺子,“我不吃了!”
沈瑶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对了,娘问你,你把那姓程的私自提回去做什么?”
“他骂我!”兰言诗佯装生气,故作单纯,“我得给他教训。”
“你啊。”沈瑶无奈,“若他有不轨的行动,你告诉娘,娘收拾他。”
“嗯嗯。”兰言诗心满意足地抱住了沈瑶的手臂:“娘亲对我最好啦!”
“你知道就好!”
“还有糕点吗?我给爹送过去。”她想找爹聊聊,如果她没记错,她爹现在正满世界找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你爹最近忙得头昏脑胀的,早上要上早朝,完了又去办案,晚上还要进宫跟陛下汇报案情进展,三更半夜回到家连晚膳都没吃,你又帮不上忙,别去给他添乱了。
“我知道了,娘。”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心中却另有想法。“对了,娘,你给我找个会武功的师傅吧?”
“嗯?”沈瑶张大了眼睛,“你想学武?”
“我都十六岁了我学什么武功……我想跟着师傅打打基础,把身子骨练好。”
这是沈瑶第一次听到女儿主动说要将身子练好,她心中是既愧疚,又欣慰,“放心,娘给你找个天底下最好的习武师傅。”沈瑶想起了一些事,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儿说:“话说,娘很久没检查你的功课了。”
“啊!”
“又怎么了?”
“娘我肚子疼!我要走了!”
-
从沈瑶那儿回来,院中并未看见程释。
蜜心看见了她探寻的目光,猜到了她的疑惑,为她脱去披风,将屋中的苏合香点上,便去后院查看。
蜜心回来时,兰言诗正以手撑额,微微休憩。
“他呢?”
“小姐……”
“别支支吾吾的。”
“他…他好像有病……我方才去后院看他,结果,您知道吗?他坐在院子里的枫树下,也不撑伞的,一个又一个清洗院子里白石子,院子里多冷啊,而且蜜果对我说,他没跟他们一起吃饭,这个人,太奇怪了。‘
回答蜜心的是长长的沉默。
兰言诗所了解的程释,他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管他想的愿不愿意,过于执着,就成了可怕的偏执。
程释,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罢了,我去瞧瞧。”兰言诗边走边道:“我这院子花费了不少大师的心血,不让让他饿死在此处,乱了好风水。”
-
“小姐,你看。”
屋外的雪落得扬扬洒洒,渐渐将他头发染白,
他站在水池前,固执地要将她铺在庭院中的所有石子洗干净。
修长的手指浸在了冰水中,水中飘着淡淡的红晕,他的指间磨破了……
兰言诗心情复杂,她觉得,他比前世更加固执了。
“喂,那边的傻小子,小姐来看你了——”
蜜心喊罢,他便怔在原地不动了。
“阿释,你过来。”
听见兰言诗的声音,他终于动了。
他那双多情的眸子,因为多日没休息好,此时变得通遍布血丝,那是他第一次泄露情绪。
“阿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