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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弥教(8)(1 / 2)

夜空澄澈,没有一缕云彩遮挡,上弦月落在夜幕之上仿佛暗蓝色的画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画布后的清冷光芒勾勒出一道细细弯月。

月光宛若薄纱轻飘飘的落在冯坪城,在暗处落下轻浅光影,遇到稍明亮些的地方就被融化。

正是丑时,黑夜将冯坪城所有的热闹吞噬,只余下寒风呼啸,清冷寂静。

朱府的所有主子也早已歇下,只有府中护院还在巡逻。

朱府内种的许多绿植都耐寒,哪怕是在现在这样的天气,也仍然绿意盎然。

赵挽韵倚在树干上,娇小的身形被茂密的树叶遮的严严实实,她放缓了呼吸,望着不远处往这个方向来的一队护院。

朱府的传家宝,任务上没有明说是什么,但她估摸着是朱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尊红佛。

据说当年朱家老祖宗寻到一块上好的血玉,在梦中得到高人指点后,将血玉送去台路寺做成了一尊佛像,又请回家中日日供奉,自那以后茶叶生意越做越红火。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朱良康每天早晚都要拜那尊红佛倒是真的,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打听起来也很容易。

问题就在于,她要确认红佛被朱良康放在了哪里。

巡逻的护院走过去后,赵挽韵又等了片刻,脚尖轻点树干,身姿轻盈的从树干跃上了房顶,快速移动的脚下踩着青瓦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一边观察着附近动静一边朝着朱良康的院子去。

没一会儿,她就顺利到了目的地。

朱良康所住的院子很好辨认,处在朱府的中轴线上,是最大的一处院落,后面还带了一个很大的花园,种着几株茶树还有旁的花草,这处花园是单独的,出口和入口都在朱良康的院子里。

这种布置在当地来看是有些奇怪的,但都说这是因为朱老爷爱茶如命。

朱良康应当已经睡了,但他院中竟然没有丫鬟、小厮守夜,只有卧房右边的一间小屋子前有一人守着,屋内的烛火映在窗户上,却不见人影。

赵挽韵只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阴影处的那人却极为敏锐的朝她这个方向抬头,似有无形的爪子朝她扑来,强烈的危机感迫使她在对方抬头那一瞬就下意识往侧边躲了躲,她不敢再停留,一路不停歇的回到朱永璟住的院子。

躺在床上时,她还能听见自己过于响亮的心跳声,那股可怕的心悸感还未散去,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那人绝对是个高手——至少对她来说是。

伴读与丫鬟们不同,不用住在下人房,管家媳妇给她收拾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外面刮起一阵寒风,穿过回廊时发出野兽般的吼声,紧闭的门窗将那在深夜听起来有些渗人的声音隔绝在外。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没有点灯,赵挽韵只能听见她自己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那间没有人却点着灯的屋子里,究竟有什么?

翌日卯时,朱永璟院子里的大丫鬟秋陶将赵挽韵叫醒。

赵挽韵迷迷糊糊的套上短袄。

见她袖子都套错了,秋陶忍不住笑,上手替她穿衣服,“昨晚没睡好?”

赵挽韵道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庞,“感觉跟做梦似的。”

秋陶捏了捏她的脸蛋,“不必担心,小少爷好相处着呢。”

但当秋陶把赵挽韵带到朱永璟跟前时,这小少爷却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眉摇头,“她这样不行。”

“怎么了?”秋陶看了又看赵挽韵,“这套衣裙……不好吗?”

“给她穿朱蓝这样的。”小少爷指他身后的男孩。

朱蓝是管家的儿子,是另一个伴读。

朱蓝跟着解释,“她这样过去会被夫子轰出来的。”

朱永璟今年四岁,原本应该三岁就开蒙,但他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到四岁身体好了些才开始念书。

朱良康为他请了一名夫子,在赵挽韵来之前,他和朱蓝已经学了几日了,对夫子的脾性有了大概的了解,他认为女子应遵循三从四德,本职是相夫教子,做一个镇宅安家的贤妻,不可在外抛头露面。

若是让他教女子学问,那恐怕他会当场摔桌子走人。

朱蓝:“我有一套没穿过的衣服,太小了我穿不了,她穿着应该合适。”

“是秋陶考虑不周。”秋陶又将赵挽韵带下去,换上跟朱蓝找来的衣服,发髻也重新理了理。

赵挽韵虽然九岁了,但个子不高,身形瘦小,说她六七岁也不过分——她的卖身契上就是写的六岁,跟小少爷的年纪差的太大就做不成伴读了。

换了身衣裳后,看着就是个瘦弱的小男孩,一点也看不出姑娘家的样子。

赵挽韵其实更习惯这样便于行动的衣服,转了个圈,对朱蓝道,“谢谢。”

小少爷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有所表示,神色便显出些委屈,哪还有方才故作老成的样子。

赵挽韵差点笑出来,“也谢谢小少爷。”

朱永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往前走。

三人用过早饭后,便在书房等着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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