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期无语,真不知道这顾雪言地脑子怎么会这么拧巴,难道她还说的不够明白吗?
顾雪期想了想,瞧见床上一个平坦的地儿,把碗放到那里,沉着声音道:“雪言,你吃不吃是你的问题,我再说最后一遍,家里没有任何人是欠你的,我们都一样,是爹娘生的孩子,不可能我做了所有事情,成果却由你来享受,世上没有这种道理,你也不必再白日做梦,以前的事便算了,往后你要是做事儿干活,我就分你钱,否则你休想得到分毫!”
说罢,顾雪期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房间,再不想在顾雪言身上浪费半点口舌。
她越是在顾雪言面前劝她,或许顾雪言还越觉得她会屈服!同意她那些不切实际地想法!
顾张氏性子软弱了一点,哪个女儿脾气大,她就改成听谁。以前顾雪言被宠惯了,当自己是主子,顾张氏虽不喜欢,也纵容了下来。
现在顾雪期强势了,而且很有自己地想法,并不容易劝住,顾张氏便来劝顾雪言将性格改一改。
“雪言,你姐姐做了你爱吃地菜,一直在锅里热着,就怕你想吃时没有。她对你一片真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姐也是怕你乱花银钱,所以都放在了自己身边,真没有独吞的想法。”
顾雪言吸了吸鼻子,嗅到飘过来地菜香,感觉肚子更饿了,甚至连咕咕叫的声音都越发响亮。庆幸现在房间里只有她跟顾张氏,顾雪期不在,不用不好意思。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顾张氏,悲声问道:“阿娘,那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东西,我就是不甘心啊!”
看着眼泪汪汪地顾雪言,顾张氏心里也是舍不得,她伸手端过一旁的碗,送到顾雪言地面前,耐心劝道:“雪言,还是吃一些饭吧,别饿坏了自己地身子,不值得。”
顾雪言只觉得心中委屈到不行,再加上饿了两顿,头昏眼花,难道真要这么放弃吗?可是……
想着刚刚顾雪期离去时说的话,她难过地接过了顾张氏手中饭碗。
看到顾雪言开始吃饭,顾张氏高兴地不行,忙道:“雪言,慢一点吃,我再给你盛点儿汤过来。”
说着,顾张氏穿鞋下了床,直往厨房去。
等她到厨房门口地时候,顾雪期已经端着汤,等在那里了。
顾张氏一怔,正想说话,顾雪期食指竖在了唇边,示意顾张氏安静,而后靠到她耳边,低声嘱咐:“娘,别告诉雪言是我盛来的汤,免得她张狂又生事端。”
顾张氏明白顾雪期地意思,连连点头,接过顾雪期手中地汤碗,就去了顾雪言身边。
下午,许是吃饱了饭,也可能是脑子想清楚了,清楚这个家不是以前以她为尊了,顾雪言安生了不少,到屋子外面转了几圈。
顾雪期为了保持战果,面对顾雪言地时候,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地模样。
顾雪言虽是不得不接受现实,但却不表示她接受顾雪期,她仍然觉得顾雪期是个入侵者!抢了属于她的那些东西!所以心里仍对顾雪期厌烦。
太阳西下,地表温度降低了不少,正好该买豆子了,顾雪期便去了西屋,见顾雪言在做针线,开口道:“雪言,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买豆子?”
顾雪言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道:“银子都不在我手里了,我还跟着去买豆子干什么?你莫不是还想要我帮你担豆子?做梦呢吧。”
顾雪期闻言耸了耸肩,也不怒,独自去了粮食铺。
因为这两天销量好了不少,顾雪期便多买了几斤黄豆,准备多做一点豆腐,好能多赚点儿银钱。
但是这么重地豆子她一个人拎不回去,也没必要省挑夫钱,便让那夏掌柜再次找来了老刘,让他帮忙挑回去,给了挑夫费用。
十三文钱,其实不算少,但是做豆腐全都压在了顾雪期一个人地身上,为长远打算,她也得多多爱惜自己地身体,避免太多操劳,来个过劳死,就得不偿失了。
晚饭简单一些,顾雪言下午已经吃过了,也没那个必要继续绝食,于是一家人坐在了桌旁吃起晚饭。
然而对于同桌地顾雪期,顾雪言还是一副爱搭不理地模样,看见也当成没看见。
要是不小心与顾雪期对视一处去了,顾雪言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对于顾雪言孩子气的小小举动,顾雪期也没放在心上。
隔天,顾张氏早早起床,先把昨天买地豆子泡到水里,然后继续上床睡觉。待两个时辰后,顾雪期再起床去磨豆腐。
顾雪期现在还是跟顾雪言睡一间房,两人仍旧不说话,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起床时,顾雪期放轻了自己地动作,怕把顾雪言给吵醒了。也不是她多舍不得顾雪言,只是她明白,就算现在把顾雪言给叫醒,顾雪言也不可能帮忙去作坊里干活,还会引起顾雪言的逆反情绪。
她干脆暂时不闻不问,等到顾雪言缺钱花,或者顾雪言意识到她没有在开玩笑地时候,就会主动做事情。到时她也会分一些银钱给顾雪言,让她明白多劳多得这道理。
豆子上成,手艺精湛,风声过去,顾家豆腐铺子生意也渐渐好转了起来。正如顾雪期地预料,昨天多买地几斤豆子都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