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瑜一边翻看,一边和如意闲聊:“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会儿让父亲带着去哪里看看好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意思一点?”
如意自幼在沈家为婢,也鲜少有出门的机会,听到沈青瑜问她,摇了摇头,“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这些。”
沈青瑜没得到建议,也不如何失望,手上仍是随意翻了几本书籍。
无意间,她翻到了一本类似于武侠小说的话本,读了个开头,发现很有意思,于是将书拿在手中,打算一会儿买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沈仲文派人来找,说是要离开了。
沈青瑜拿着刚刚的那本书,仰头问沈仲文,“父亲,我想买这本书可以吗?”
她虽然觉得沈仲文多半不会拒绝,但还是问了一下,以她上一世的经验来看,虽然没到严禁的地步,但话本都归于杂书一类,让很多人都对这种书产生不好的印象,以至于看这种书是要被人斥责的。
沈仲文没想到小女儿居然也想买书,要知道以前的沈青瑜是十分厌恶读书的,就连家中请了先生来教,她都是十天中缺席九天的。
他打开书看了眼书的内容,微一拧眉,但总算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他拿着书,走向温氏:“夫人有什么想买的书没有,刚好可以一起买了。”
见温氏摇头,又劝道:“我刚好也要买书,夫人最好也多挑几本,一起结了也方便。”
这一听就是为了让温氏安心挑书托词,温氏却当了真,以为是为了结账方便,很快挑拣了几本书出来。
几人出了书店,没有再坐马车,带着随从在街上漫步。
沈仲文指着前方拐角,“前面那条街上新开了一家茶摊,其中茶水味道虽然平平,但却有一个特别之处,那里设了个牌子,每日牌上都有一谜题,解开谜题后还有奖励。第一个解开谜题的人必须留下另外一个谜题,还要给下一个解开谜题的人留下彩头。怎么样?去看看吗?”
沈青瑜自然第一个响应,“好啊!”
跟在沈仲文身边的一名护卫,小声道:“那条街虽然热闹,但鱼龙混杂,您又带着家眷,恐怕有所闪失。”
沈仲文倒是不太担心,“光天化日,又是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你未免太胆小了!”
到了茶摊,沈仲文一家加上季云裳一桌,其余人另外找了桌子坐在四周。
沈青瑜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出谜题的牌子,仰着头看了半天,发现只是很普通的字谜,彩头也只是一套普通茶具后,就失去了兴趣坐了回去。
“怎么,已经猜到了?”沈仲文笑着询问。
沈青瑜也笑,“当然了!还挺简单的。”
季云裳接口,“这种地方想也知道不会有多高明的谜题,市井人家凑个热闹罢了。”
沈仲文知道这两个小姐妹一向关系不睦,刚刚那话分明是季云裳挤兑他女儿,但他毕竟是个大人,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也不好掺和。
季云裳话一出口就已然后悔,她本是打定主意,好好和沈青瑜相处的,她急忙找补:“谜题虽然不难,不过表妹这个年纪就能猜到,也要表妹足够聪明才行。”
她怎么还改了态度?
沈青瑜觉得季云裳自从那日之后就变了很多,实在奇怪,但既然夸奖了她,她也不好不搭理对方,“多谢表姐夸奖。”
季云裳原是打算多说些话,坐在旁边桌子上的一名侍卫突然起身,来到沈仲文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沈仲文脸色一变,“你看清楚了?”
随从郑重点了点头。
“夫人,我有点事,得离开一会儿,你带着青瑜他们在这里等我,随从都在,有什么事你叫他们。”沈仲文嘱咐两句,就带着刚刚那名侍卫匆匆离开。
原来那件事发生时,舅舅不在吗?
季云裳心中一动,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关注四周。
她一面警惕着一边和温氏说话,言语间刻意讨好,果然和温氏聊的开心。
此时,从街上另外一边传来吵闹的人声。
季云裳暗道,来了!
几个壮汉拉扯着一位妙龄女子在前,一名妇人跌跌撞撞追在后面。
也不知道那妇人哪里来的力气追到了跟前,跪在那几名壮汉脚下,口中不住哀求:“几位爷行行好,放过我女儿吧,我家相公欠的钱财,小妇人一定会还,只要宽限几天就好,求求几位了!”
其中一人不耐烦,抬脚一踢,将那妇人踹倒,“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像是能还得起的人吗?那可是二百两,不是二十两,就算是二十两,你恐怕也拿不出来吧。”
这么一停顿,那被拉拽着的妙龄女郎已经挣脱了壮汉的手,扑向那名妇人,哭喊道,“娘,娘,您怎么样?”
妇人刚刚摔倒,已磕到额头,伤虽然不重,但血流满面,显得十分恐怖,她安慰女儿,说自己没事后,就带着女儿向那几名壮汉跪倒,“小妇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求几位高抬贵手,宽限几日时间,我去借钱,去变卖家资,一定凑够银钱。”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一下下实实在在的磕在地上,听着声音就觉得很疼。
旁边有人看不过